早膳时,一家人都坐好了,二郎才跟着大郎来了膳厅——之前二郎被大郎逮到,站在院子的空地里大声朗读课本。
声音大得老祖宗笑眯眯地频频往外看,不断地点着头,很是欢喜小二郎读书的样子似的。
齐项氏一进小二郎进来就给他水喝,心疼地给他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疼,跟他道,“你以后可莫要顽皮了,你早上不是最爱念书的么?怎么就跑去跟你阿姐捣蛋去了。”
“二婶,”小二郎沮丧地道,“我在书院天天念书,念得舌头都麻了,我就是想跟阿姐去请个安,不是捣蛋去的。”
谢慧齐听了“噗嗤”笑,把筷子放到老祖宗手里,笑着跟她道,“在河西这顽皮小子要是醒得早,一早肯定要把家里人都吓醒,吓醒了还得意洋洋来跟我讨钱要去街上买肉包子吃,跟他做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齐项氏听得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摸了摸跟着傻笑的小二郎的头,笑着道,“难怪你阿姐防着你。”
小二郎脸红通通,“我好久没做了啦。”
“来,来,祖奶奶给你钱去买肉包子……”齐老太君这时候也凑趣,从身上找了个金锞子出来就给他。
“谢祖奶奶赏。”小二郎没皮没脸地过去拿了赏,还给齐老太君打了一个一揖到底的躬,逗得老人家眼睛都笑成了一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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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一家人进了国公府,一家人都傻了眼,等到路过大前堂,说是去待家客的内堂时,楚家的小厮看着那高高写着国公府三个大字的巍峨门府,脚都差点忘了动。
等知道这只是一个前堂,而不是所谓整个国公府后,就是楚夫人脸色也动了动。
她只是小官之女,未进京前,连官府都说得不太好,还是她娘舍了力,写信千拜托万拜托她父亲一个在京的同僚其夫人每天教她说官府,她花了大半年这官话才说得好了一些。
但现在一见到国公府,怕露怯的楚易氏紧抓了手中的帕子深呼吸了起来,这种日子里头,她可莫要给自家夫君丢丑的好。
这楚易氏是个性情坚韧的,缓了两口就恢复了镇定,楚牙恒这时候回过头来,朝妻子安抚地笑了笑。
这一下,楚易氏心底还剩的那点慌张也彻底没了。
他们是国公府里第一批来的客人,另几位进元今日也是要来的,有一家还来得甚早,但被国公府的管事拦在了前面,等到状元郎这一家进了门,眼看着差不多了才放了这来早了的一家子进来。
这来早的一家子一进门,早前的欢喜已经褪去了一半,一家人也拘谨了些起来,不敢跟之前一样喜得过了头。
这厢内堂里,齐君昀跟老太君坐在主位,国公夫人坐在老太君的身边,齐二夫人则坐在她的下首,而谢慧齐就让在了老太君跟国公夫人的中间当丫头。
状元郎一进后堂,仆人就来报了。
等到大忻定始十五年的文状元一进内堂,谢慧齐看到一个朴实无华的大叔走进来后就眨了眨眼,脑补了一下这位看着老实的大叔称长公子为“恩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