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笙,别怕,他不是涅容止,他是你的儿子涅白。”
“涅白……”
雪笙不确信地看着涅白,才发现这个年轻的男子和涅容止不同,他很平淡,和蔼,甚至有股子书卷气。
月娘轻轻地梳理了一下雪笙的发丝,眸中显出慈爱的神情来,这些年,虽然她有目的保护雪笙,可她曾一度将雪笙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毕竟雪笙有着一张和芷楼一样的脸。
“芷楼已经给涅白换了血,他现在是一个出色的大夫,圣地神医,和他的爹不同。”
“神医?”
雪笙眼里的畏惧渐渐消失了,她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涅白,顷刻间,她的眼中充盈了泪水,她觉得愧对这个孩子,她除了孕育了他,几乎什么都没给过他。
“我没办法,我当时很害怕……原谅我。”雪笙捂住了嘴巴,虽然很想忍住,可还是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月娘安慰着雪笙,待她情绪平和了一些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贴近她的耳朵。
“我希望你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涅白听,让他知道一切真相。”
“一切真相。”
雪笙吞咽了一下口水,真相是残忍的,为什么一定要说给涅白听,假若他本身就是一张白纸,为何要在白纸上涂抹这样的污浊。
“他已经见过涅容止了。”月娘的预测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大,深坑下的一幕她看得真真切切,知道涅容止垂死的话影响了涅白的心智。
真相才是将误会解除的唯一办法。
月娘后退了一步,眸光看着雪笙,低声说。
“一个僵死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遗愿传达,而这个遗愿是邪恶的,如果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陷入淤泥之中,就讲给他听,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可对是谎言,但亲娘的话从来不会假。”
月娘淡然地说完之后,转过身向小院的外面走去。
涅白还站在那里,他感到进退两难,雪笙这个名字不陌生……
雪笙深吸了口气,知道有些事情不说不行了,对凤芷楼,对自己的儿子,甚至对自己,都不是一件坏事,一切都该了结了,只是多年来,她完全忘记了的那种痛苦,现在又要旧事重提了。
她慢慢地拉大了房门,低声对涅白说。
“进来吧。”
这声音虽然陌生,切十分亲切,涅白无法抗拒,他一步步地走进了那个木门,雪笙将门关闭了。
苏筱沫一直等在小院子里,月娘和简星痕都走了,她倍感无聊,在院子里等了半个时辰,涅白也没出来,她只好抓了一把米,坐在小凳子上喂鸡。
“咕咕咕……别抢啊,都有份儿的,你们这群疯鸡,让你们别抢的!”
“哎呀呀,干脆宰了你们吃肉好了,我的米,我的手!”
苏筱沫的手被啄红了,她跳了起来,满院子的跑,这些红毛鸡追着她,还真是凶狠,将她的衣服都啄破了。
“救命啊,救命啊!”苏筱沫大声地喊了出来。
此时,木门开了,雪笙走了出来,喊了一声之后,红毛都纷纷跑开了。
“这位小兄弟,这是一些驯化的野鸡,会凶一些。”
“哎呀,阿姨,不是一般的凶啊,我的手啊,我的腿……”苏筱沫搓着手臂,搓着腿,直到看见涅白从里面落寞地走了出来,才停下来,看向了他。
涅白有些失魂落魄,他一直走,走出了小院,走出了栅栏门,向魔兽森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