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不能去,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800)”
阿卓用力推开书房的门,急吼吼的冲了进去,她满脑子都是那句‘安南王太妃寿辰,邀请诸公去王府赴宴’的话,根本没有看清书房里的人。
展老爷先是被吓了一大跳,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后,不禁露出无奈又纵容的表情。
顾不得训斥阿卓,展老爷讪讪的对坐在对面的中年文士道歉:“先生勿怪。这是小女阿卓,自幼生长于乡野,不懂什么规矩,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说罢,展老爷又瞪了阿卓一眼,似是训诫却又带着几分提点的说了句:“阿卓,还不见过萧先生?萧先生可是益州来的贵人~~”
阿卓性子直,脑子却不笨,见自家阿爹拼命朝自己使眼色,便知道眼前这位‘萧先生’是个有来历的大人物,轻易不好得罪的贵人。
阿卓不是扭捏的人,即使发现自己可能冲撞了贵人,也没有缩手缩脚的求情告饶,反而大大方方的行礼认错:“萧先生安好,我是阿卓。”
如果阿卓尴尬的认错或是含羞带愤的掩面跑出去,萧先生或许还不会关注她,但看她这幅模样,竟对她生出几分兴趣。
唔,阿卓现在这样子,说得好听些叫落落大方、坦荡无伪,说得难听些就是破罐子破摔。
有意思,呵呵,想不到在这偏远的蛮荒之地,还能遇到这般有意思的小姑娘。
萧先生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展姑娘无须多礼,老朽一介布衣,承蒙安宣抚使和展老爷瞧得起,又热情邀约,这才来贵府卖弄一二。‘贵人’二字,却是不敢当的。”
展老爷赶忙说:“当得,当得,单是萧先生的见识,展某就敬佩不已。”
更不用提这位姓萧啊,大齐朝最尊贵的姓氏,没有之一!
而且据宣抚使府传出来的消息说,萧先生出身大齐宗室,与京中最尊贵、又最低调的安亲王府颇有些瓜葛。
还有传言说,萧先生是妙真大师最看重的族中后辈,深得宫中贵人的信任。
如此背景、如此身份,萧先生就算是在权贵多如狗的京城,也是数得上号的大人物,更不用说在偏远的西南了。
萧先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顺着阿卓方才的话,问了句:“方才展姑娘说‘不能去’?为什么不能去?”
展老爷的注意力也被转移过来,双目灼灼的看向女儿。
方才他和萧先生正在讨论安南王府的寿宴,还没说两句,阿卓便一头闯了进来。
阿卓已经调整了心情,认真的回答:“当然不能去,安南王府的宴会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宣抚使和诸位大人若是去了,定是有去无回啊。”
阿卓读书少,但却喜欢去酒馆、茶楼听人说书。
什么春秋传奇,什么战国风云,什么历朝奇闻,什么野史八卦,从小到大她不知听了多少,自然也知道了许多典故。
“鸿门宴?”
萧先生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牙雕,故作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安南王府一向安分,几十年来从未有过逾矩的言行,且对朝廷忠心耿耿,好好的,为何要在家里摆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