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好,过分谦虚了,倒显得生分了,”
顾伽罗一边笑着跟于氏说话,一边冲着紫薇使了个眼色。
紫薇会意,搬来一个鼓墩放在了罗汉床前。
于氏知道顾伽罗的脾气,也就没再来诚惶诚恐那一套,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
顾伽罗见状,唇边的笑纹加深,“说起来,你们和齐金贵两家人跟着大爷和我跑到这穷乡僻壤,少不得要吃一些苦,现在咱们初来乍到,我也没有独个儿理过事,长辈离得又远,以后若是有个什么不明白的,还须得你们这些有经验的妈妈们提点呢。”
于氏赶忙站起来,“大奶奶放心,老奴一家老小,定会竭尽全力服侍大爷和大奶奶。大奶奶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老奴。就算老奴没本事帮您,好歹也能陪您说个话儿。”
当初县主让他们一家随大爷出京,孙大宝和于氏便知道,他们一家日后的前程恐怕要落到大爷夫妇身上了。
其实这样也好,大爷是府上的嫡长,娶了个好娘子,如今又做了官,前途肯定差不了。
如今他们陪着大爷来西南吃苦,也算是‘患难之交’,以后大爷振兴了家业,他们一家便是元老功臣,儿孙们的富贵就没跑儿。
所以,孙大宝两口子早就打定了注意,不管乌撒是个什么地方,他们一家都要好好表现,尽心伺候主子。
前日抵达县城,见到乌撒的偏僻、贫瘠,齐金贵一家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除了齐金贵还算尽职的里外张罗着,他的老婆孩子都没精打采的不愿意动弹。
孙大宝一家不同,除了最小的儿子留在车队看着自家行礼,其他人全都积极的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当时齐金贵家的还偷偷嘲笑过他们,说他们奸诈、爱巴结,只会在主子跟前卖好。
孙大宝两口子却不在意,巴结怎么了?
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巴结主子不是应当的吗?
于氏心里明白,齐金贵家的会这么想,主要还是他们一家在齐家有体面。
也是,齐金贵的祖、父都是齐家的管家,在齐家家生子里绝对是一等一的人家。
就是齐金贵不刻意巴结、表现,有老子娘护着,他们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
孙大宝却不会这么想,奴婢就是奴婢,再体面也越不过主人去。
如今大爷和大奶奶摆明是要在乌撒这个贫瘠的小县城住下来,那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就要尽可能的让主子住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