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有些意外,据她所知,真真很喜欢甄阳,而且明朗第一次没有给她捐骨髓,就是因为她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要甄阳去明朗。
“真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淑仪叹息道,只可惜,明朗大概是回不来了。
“不,明朗才是善良的姑娘,她救了我,救了妈妈,还给我捐骨髓,阿姨,她只是表明冷漠,但是她心底很善良!”真真寂寂地道。
“但是,你不是很爱甄阳吗?你舍得把他拱手让人吗?”
真真笑了,笑容很是苦涩,“没有舍得不舍得,只要他幸福,只要他开心,那一切都无所谓了!”
“孩子,”淑仪叹息,握住真真的手,“你是个傻姑娘,但是阿姨以你为傲!”
“谢谢阿姨!”真真露出一个稚气的笑。
宋脍翟和屁股胡须佬三人本是来寻找明朗的,但是,看到太平镇的情形,他们都忘记了来此处的目的,参与了当地的救灾工作。
宋脍翟自从来到太平镇之后,便没有再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埋头在伤员之间,几乎把每一位伤员都当做明朗一样悉心照顾。
偶尔休息的时候,他会坐在地上,长久沉默,仿若以前明朗坐在阳台上一整天那样。
他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无法表达,无法言说。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只是方式不一样了。他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但是,到现在他才发现,所有的心理准备都是毫无作用的,他依旧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他问明朗为什么要坚持给真真捐骨髓,她笑着说,她想做个好人,因为阿公一直都认为她是好姑娘。当时,他只当她说笑,或者是找借口,但是,如今想想,大有可能是真的。她一辈子都找不到人认同她,她在乎的人,一个都得不到,而对她怀有期待的只有阿公一个人,阿公期望她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便视若圣旨,付诸实行。
又或许,她认为,只要她做了好人,就能够安慰阿公在天之灵。她一直都放不下阿公,一直都心存内疚,认为是她害死了阿公。
他是应该知道的,在她最后的日子里,他应该跟她有一次长谈,但是大家都不愿意碰触这个伤口,现在他想跟她说,其实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从没有叫任何人失望,可现在,已经无法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