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难姑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目送史应龙身影消失在山道中,这才对蓝澜说道:“我昏睡百天,身上的药物都被晓芙清理完了,带我去五毒教的药库走一趟,让我补充补充。”蓝澜翻了个白眼,哼道:“你没有毒药了,凭什么去我五毒教的药库补充?”王难姑微笑道:“就凭我能控制住同心蛊,又大方的让应龙接纳你。”蓝澜知道王难姑的脾气,若真拒绝了她,绝对会被控制住,在一干属下面前做出大损颜面的事来,当下不情不愿地向五毒教药库走去。
大理城内,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个英俊青年正在一副地图上比划着,抒发自己对当前局面的见解。旁边一个满脸威严,颔下蓄有短须的中年人凝神细听,不时点头赞同,脸露微笑。这两人正是大理段氏的重要人物,中年人是段氏家主段正功,年轻人却是他的儿子段正宝。
段正功听儿子将段氏复国计划的要点说的清晰透彻,又将其中的漏洞加以弥补。他不由胸怀蔚然,高兴不已,正要出言夸奖一番,忽听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腾腾腾闯进一个满身血迹的将领,却正是从五毒教山脚逃回的范纯良。段正功见范纯良如此狼狈,心下惊异,忙问道:“范司马,你怎么搞成了这样子,莫非五毒教有变?”
范纯良砰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惭愧道:“陛下,臣无能,围困五毒教的四千大军炸营了,仅有臣和数十亲兵泰勒回来。”段正功失色道:“怎么会如此?这四千大军若是炸营了,岂不是要损失大半?”范纯良苦着脸道:“陛下,士兵皆狂乱风魔,自相残杀,又有五毒教在旁边觊觎,到了最后,恐怕连两成都无法保全下来。”
这四千人马是段氏千辛万苦才从多个部落凑起来的,才成军不过一月,转眼间就烟消云散,段氏在训练时投入的金钱还算小事,平白无故把那些部落的青壮弄没了,要怎么样才能给对方一个交代,这才是大麻烦。
段正功又惊又怒,厉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范纯良苦声道:“五毒教点燃了五彩烟,军营内的年长士兵恐惧过度,开始胡言乱语,又攻击其他士兵,一下引起大面积恐慌,最后就炸营了。臣率领亲兵上前约束,却遭到攻击,几乎亡命,不得已只能离开,赶回来想陛下汇报。”
“五彩烟!”段正功脸色骤变,奔出殿外一望,果然见到远处一道彩色烟柱直上云霄,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语几句后,又奔回殿内问道:“蓝澜不是被大华扣下,遭到软禁了吗,五毒教怎么还能点燃五彩烟?”范纯良低着头,回禀道:“臣亦不知。段正功暴怒道:“你什么都不知,却知抛下四千大军,率先逃命,亏你还是大理国世袭三公之一,大理国要你这样的任何用!”范纯良心惊胆颤,只知道磕头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段正宝见范纯良满身血迹,显然是经过激烈厮杀,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他怕寒了这个世代为段氏效命的家臣之心,忙道:“父亲,当务之急,还是先应付五毒教召开的百族大会,其余事情,且容后在说。”悄悄扯了扯段正功的衣袖,朝范纯良指了指,示意他先笼络对方。
大理段氏投降蒙古人后,百年来助纣为虐,倒行逆施,已经将段氏历代先祖积攒下的民心消耗的一干二净,除了名为家臣,实为奴仆的范家、华家、巴家之外,再也找不到什么人才相助,这次能杀死思可法,占据大理,还是靠天龙寺全力相助才得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