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此时正趴在距离法场最近的一处屋顶上的屋脊后,他一边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默默地运转着体内的真气,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在他的脚下,多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和一把插入皮鞘的钢刀,那布袋中却是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随着远处街头传来的一片骚乱声,高兴心中一紧,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押解囚车的队伍正缓缓向此处走来。
“来了!”高兴心中默默说了一句,他迅速将脚下的两个布袋一左一右挂在腰间,同时将钢刀紧紧握在手中,紧紧地注视那押解囚车的队伍。
随着囚车的接近,高兴原本敬如止水的心突然泛起丝丝涟漪,手心竟然有了些汗意,这还是前世今生面对生死搏杀高兴首次发生的情况。
高兴知道,这是担忧章蓉所致。
方才,自午门离开后,高兴去了大胜赌坊。当到往日人声鼎沸的大胜赌坊如今却空寂无人,正门上白纸黑字的封条彻底将高兴心底的一丝侥幸击碎。
高兴深吸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放松周身的肌肉,缓慢地调节着心跳,呼吸,缓解心头的压力,让自己复归往日的冷静。十数年的生死磨砺告诉高兴,面临生死搏斗时,唯有冷静沉着的心态才能增加完成任务的几率,更是自己生命的保障。
慢慢的,高兴进入空灵之境,周围的喧嚣顿时离他远去,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躁动的心脏虽然速度减慢了许多,但跳动得却愈发有力,气脉也愈发悠长。
高兴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冰冷死寂,没有一丝感情。高兴漠视着脚下骚乱的人群,对天地间嘈杂的声响充耳不闻,他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着一幅幅画面的演绎而无动于衷,内心不起丝毫波澜,静如止水。
押解囚车的队伍近了,高兴轻轻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起囚车中的人来。
那囚犯站立在囚车之中,随着囚车的移动而不住地晃动着,束缚着他那双沾满血污的手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那囚犯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开来,几乎将整个脸颊遮住。
那是个女人,只一眼高兴就断定那是个女人。虽然那人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白色的,宽松的囚服,但她胸前的丰满坚挺却还是昭示着她的性别。而高兴,更是透过其凌乱地披散在脸上的发丝,见囚犯那光洁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