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复的校验后,我们都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居然到了泰山。这个结果不会有错的,越是简单的、原始的机械越不容易出错,gps或许会出错,六分仪不会出错。我们,的的确确,到了泰山。
怪不得我自醒来后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山,这岩石,这苍松,都不是神农架所特有的,老陈用山民的直觉感觉到了这一切,所以他一直默默无言,可笑的是我总认为他是在为大陈而伤心。
至于我们是怎么到泰山的,看来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或许我们掉入一个洞中,这个洞贯通神农架与泰山,也就是说我们从神农架穿山而过,又穿泰山而出——不过我们谁都知道这个理由可是一个大笑话。几千公里的路程啊,可能有这么长的山洞吗?
满身的伤疼提醒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立即出山与人联系上。我抬腕看看表,8月21日,我们到神农架的第四十天。我们在草草的饮了几口山泉水后,向山外走去。
山路上静静的,8月份正是旅游高峰,学生暑假就要结束,这时候登山的人应该如过江之鲫,摩肩接踵,为什么这么静。登上山顶就是金石峪了,我以前来过这儿。一马当先的登上山顶,我惊呆了。那满山满谷的经文哪?那巨大的佛字哪?没错,这风景我还认得,是这。
我的金石峪,他们把它藏到哪去了?
鱼贯而上的高山、尹东、老陈、周毅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有人曾来过这,没有来过的人从我们的脸上已看出缘由。
我们默默坐在山顶,夕阳西下,满山满谷红彤彤的……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是一向不喜欢说话的老陈首先开了口,“你问我我问谁?”我没好气地说。“我要回家”老陈带着哭腔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说“太阳快要下山了,先把帐篷搭起来,太阳下山这些活就不好干了。等吃晚饭我们在讨论这事”。‘吃什么呀‘,老陈嘟囔着起身干活,伙伴们也纷纷动手建设我们的宿营地。只有我坐在山坡上默默地思考着这一切。
看来在我们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能触动了神农架上一根神秘的琴弦,被传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泰山,而最近泰山上可能发生了一场地震,这或许可以部分解释泰山上人流稀少的现象。至于其他不解之谜,我们只要出山与人接触一下就可以真相大白。一番讨论之后,我们忍着饥饿入睡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们倒是运气不错,一只到溪流上河水的小鹿不幸遇上了我们。小鹿?这年头还有小鹿在山里四处游荡?可爱的小家伙,到叔叔这来,我们可饿了一天了。即使你是家养的,遇见我们是你的不幸,大不了我给你的主人赔点钱罢了。
我们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吃饭的过程中那几个家伙不时东张西望,一副做贼的样子,真让我好笑。吃饱后,心满意足地我们快乐的背起行囊沿着山谷向山口走去。过了一山又一山,我们渐渐的接近出山口。
这路边本应该有得庙不在了,登山的路也是土路,见不到我们过去所见得红石板,到处都显的残破不堪,不过这些我们并不在意,马上就要出山了,一切谜底就要揭晓,何必再费思量。
也许是劫后余生格外兴奋,也许是人吃饱了没事干,我们几个手舞着长刀四处挖着一些花花草草,砍着一些苍松翠柏的枝条,边走边闹。只有心急的老陈低着头走在最前面,渐渐的我们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
突然,远处山口外传来阵阵凌乱的马蹄声,我们都一愣,放眼向山口望去。山口很窄,山路在这转了个弯,从我们的位置看不到山口外的情景。只见老陈兴奋地向山口跑去,我们也加快了速度,终于要见到人了。可是老陈怎么站在山口不走了,浑身还不停的哆嗦,看样子是想躲回山谷只是身子不听使唤罢了。
“有情况,”我卸下了背囊,手持武士刀快步向老陈走去。“待在那”,我对他们三个喊道。没等我走到山口,就听到了马蹄声大了起来,一名骑士出现在山口,这名骑士身穿一套古怪的服装,看起来像是古代的戏服,手中挥舞着一把类似关羽使用的大刀。拍戏啊,我心里想着。可没等我松下这口气来,这名骑士挥舞着大刀催马冲向了老陈,一刀砍下了老陈的头。
震惊,严重震惊。老陈是谁我心知肚明,他绝对不是演员,演戏演到把他的头砍下来,这不会是魔术吧。我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头颅,这确实是老陈的头颅,真真切切。那脸上分明也留着恐惧与震惊,我弯下腰伸手去摸老陈的脸,这是脑后传来了一阵风声,我下意识的向前一扑,背后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愤怒,严重愤怒。如果不是我低头弯腰,这借助马匹冲刺力量劈出的一刀,绝对可以把我砍成两半,我打了一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怒火逐渐上涌。双手握紧武士刀,高举头顶做出日本剑道的大三式。来吧,不管你是村霸,县霸还是党霸,杀人者死,要我束手待毙,休想!我就不信着世界上还没有公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