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珙的出现让李惊雁吃了一惊,她听父亲说过,此人心狠手辣,是李林甫的第一得力干将,被他参得家破人亡的大臣不计其数,手上血债累累,李惊雁不由向李清望去,心中着实为他担心。
李清却向王珙拱手笑道:“王御史专程为此小事来找李清,是否有点大材小用了?”
“李将军此话缪误,我身为京兆少尹,此案正是我的职权范围。”
王珙阴阴笑道:“虽然我与李将军私交甚好,但公事归公事,这位鲜于公子既然已经下了状纸,还烦请李将军以及小雨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们走一趟?”
李清冷笑一声,向崔光远一伸手道:“拿来!”
崔光远一愣,“李将军想要什么?”
“既然这位鲜于公子口口声声说我爱妾是他的奴仆,那请把卖身契拿出来,把鲜于仲通委托此人为家主的证明拿出来,我倒要看看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几时又变成了鲜于家的奴隶!”
说到此,李清的眼睛渐渐眯起,斜睨着王珙,目光阴冷,从绷直的唇缝里一字一句道:“如果拿不出的话,那就休怪我请皇上主持公道了!”
崔光远倒吸口冷气,一回头盯着鲜于复礼道:“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鲜于复礼心中忐忑不安,他已经发现了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李银信誓旦旦将陪他一起来,可到现在也没有露面,他本想依靠李银的权势达到目的,哪里又有什么卖身契,见崔光远目光严厉,他的腿一阵哆嗦,结结巴巴道:“我、我未曾将它带在身上?卖身契尚在老家。”
“什么!”
崔光远失声叫了起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一个大错误,此案压根就不能受理,自己只想着上面施压,糊里糊涂将案子接下,却将自己架到了火上,一但事情闹大,轻则是失职失察,重则是诬构朝廷命官。
他不由回头向王珙望去,“王大人,你看这。。。。。”
王珙被李林甫派来,就是为了应付这个情况,如果他不来,崔光远一定会道歉离去,使他们的计划落空,为此,王珙早有对策,他微微一笑道:“崔大人,既然此案你已接下,就应按规矩来办,或者是误会,或者是这位鲜于公子诬告,但无论怎样,都应到衙门里去说,李将军,你说是不是?”
只要进了衙门,那就得按他的规矩办,一百棍杀威棒先伺候了,再慢慢审,李清真拐了家奴,那就拿李清问罪;若是鲜于复礼诬告,那就追究鲜于仲通教子不严之罪;倘若过狠打出了人命,那就是崔光远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