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罗凤的先锋部队只有一千多名骑兵,他们后面相隔不远是王迁的马队。王迁马队后面相隔不远是一支小队伍,约数百骑,打着旌旗,个个彪壮精悍,也许阁罗凤就在其中,最后是步兵、马车队和粮草。
部队越来越近了,城楼上的哨官已经看到阁罗凤的先头部队进了南安门,从高高的城上看下去,他发现前锋部队士兵的脸色很紧张。他们披的几乎都是厚厚的重甲,一个个被重甲压得精疲力尽,他们进外城后,后面紧跟着的是王迁部,先锋部队进入城门后,由禁卫军军官引向内城,马蹄声使得人们的心情更加紧张。
旌旗招展仪仗队已经一半走进内城,士兵们的表情还是紧张而阴沉沉的,从内城到外城间只有短短的几百步,挤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劲风穿城而过,旌旗猎猎,风卷旗舒,将后面的金盔金甲的统帅完全遮盖了,只见他身材异常高壮,正是王兵各矫扮。
终于轮到步兵走到了城门近前,哨官屏住呼吸,心紧张得快跳出胸腔,盯着他们入城,当最后一名士兵进来之后,他手上令旗猛地一挥,两扇厚重的城门‘轰隆隆’被关闭了。
就在这一瞬间,这时,赵附于望大声地吼叫起来,他身材矮小,可吼声震天,真不知道他这么小的个子,哪来这么大的声音,‘当!当!当!’钟声急速敲响,埋伏在城上、城下的弓箭手听到召唤声,一涌而出,数千名弓箭手一齐开弓,顿时箭如飞蝗,射向城门口的仪仗队,中箭的战马一跃而起,嘶鸣声划破长空。
果然不出主公的意料,这帮卑鄙的家伙,王兵各一把扯掉笨重的盔甲,大吼一声,“撞开城门!”
但外城门用极厚重的生铁铸成,人力根本无法撼动,王兵各见势急,纵身一个空翻站在马背上,一手执盾,一手指着城内,野牛般的吼声在城门处雄浑而低沉地响起:“杀进城去!”
数十匹冲在最前面的重甲铁骑顶住内城门,后面的铁骑紧紧跟上,与此同时数千名步兵潮水一般向城内涌去,他们来不及列成队型,挥舞着郁刀,手执盾牌,弓箭上弦,顶着箭雨向前猛冲猛射,一时刀光森冷,铁箭噬血,清平官王迁和他的几十名护卫立刻被刀锋削掉了脑袋。
城楼上哨官施展红旗,向城墙上的赵附于望传达瓮城中的情况,王兵各一眼瞥见,手一甩,一道寒光从手中射出,一柄飞刀穿透了哨官的脖子,他惨叫着从十几丈高的城楼上重重摔下,这声惨叫象黑夜里的丧钟,敲醒了所有于诚节系的士兵,也激怒了他们,近万名南诏战士挥舞浪剑和郁刀向自己曾经的兄弟扑去,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们变得异常凶暴,即使冲在前面的人已经被杀死,但后面的士兵依旧疯狂涌上,顶着尸体肉盾,强大的冲击力竟然把数十匹顶着大门的骑兵战马推倒在地,即刻将落地的敌人砍成肉泥。
但更多的重甲士兵已经涌入城门,在王兵各的率领下向敌人发起凌厉攻势,王兵各凶猛性子似乎传染给了每一个战士,顽强的鏖战,竟暴烈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对阵双方中间,死人死马竟垒成了一道新墙。
就在这时,埋伏在大佛寺的禁卫军出手了,生力军的加入使阁罗凤的士兵终于溃败,纷纷跪地投降,浑身是伤的王兵各见大势已去,借着一匹战马的飞奔,纵身跃上高高的城墙,瞬间便掠出城外,此时,远处高坡上立着一百余名骑兵,阁罗凤被簇拥在中间,他见敌人果然有埋伏,一调马头,率领众人向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太和城内,赵附于望发现王兵各逃走,他快步跑下城来跳上一匹战马,随着其他剑拔弩张的骑兵们一齐冲入瓮城,此时战斗已经结束,两派的兵马已杀得尸横遍野,未死的战马躺在地上哀鸣,阁罗凤的数千士兵只剩下几百人,均跪在地上受降。
“抓住阁罗凤了吗?杀死他了吗?”
杨格孝沙哑的声音传到赵附于望的耳朵里,他停下马来,锐利的目光在几千具尸体中搜寻,没有!没有看见金盔金甲的主帅。
“阁罗凤在哪里?给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