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疤默默地点了点头,上前翻了翻,他从身上摸出一个皮袋,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均匀撒在受伤者的伤口上,片刻,伤口上的血竟奇迹般凝固起来,张疤又取出酒壶给他灌了几口酒,便轻轻在他身上有节奏地拍打起来。
李清惊诧地拾起他的皮袋,也倒出些白色粉末,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一下,味道略苦,他暗暗忖道:“难道这便是云南白药的祖宗吗?真是个止血的好东西。”他看了看动作熟练的张疤,心中忽然有了个想法。
过了一会儿,那伤者微微呻吟起来,张疤拍打他的节奏更快,最后喂了他几口清水,又在他背上重重的拍了两掌,“好了!”随着张疤站起身来,那人也睁开了微弱的双眼。
“你们是谁?”声音虽小,但听得很清楚,最关键是,他说的是汉话,李清放心下来,他对高展刀道:“你去问问他,尽量详细些。”
他又走到张疤面前,勾着他的肩膀笑道:“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清走到块大石前坐下,笑容和蔼,但话却说得直接,“按理,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应该杀你灭口,但我不想那样做,我希望你一直跟着我们,暂时做我们的救护官,我们离开滇东后我给你五百贯钱,若你再肯将那白色药的方子给我,我则给你一千贯钱,虽然话直了点,但是我的心里话。”
张疤盯着李清的眼睛,半天才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们是唐朝的官兵,一定也是为寒人的内乱而来,我可以帮助你们,不要你们的钱,也会将方子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李清兴趣大增。
“我只希望你们将我的儿子带到长安去,让他接受汉人的教育,不要象他爹爹一样,枉做个汉人,连个汉字也不识。”
李清沉默了片刻,“你相信我们?”
张疤笑了,笑得象个孩子一般纯真,“跟了你们五日,看得出你们都是真正汉子,我相信。”
李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再帮我看看那人的伤势,可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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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展刀已经问明白了情况,李清便召集几个军官在洞口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寒归王的人在拼命追赶寒崇道的儿媳妇,这对咱们是个机会,若能救下她,便可取信于寒崇道,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介入到滇东局势中去,而且朝廷也希望寒崇道取得滇东统治权,若我们能帮助寒崇道打败寒归王,助他统一滇东,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大家都说说,我的想法可有什么地方不妥?”
李嗣业举手问道:“救下那女人便可取信于寒崇道,是不是太容易了?而且就我们这三百人,人数也是不是太少了点?”
李清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机会,不去做怎么知道不行,至于兵少,我倒以为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战,我相信就凭咱们这三百人,一定能在滇东闯它个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