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粉入水,淡淡地散开,水渐渐浑浊,成了灰白色,随即水开始翻腾起来,就仿佛是生石灰进了水,盆面上冒出腾腾白气,帘儿也被这异象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盆面,很快水不再沸腾,开始凝固起来,水面上形成了一道道冰特有的波纹。
“哈!成功了!”李清欢呼一声,禁不住手舞足蹈,腰肢乱扭,俨如后世射进致胜一球的拉美球员,帘儿眼睛也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摸摸冰面,突然也一声娇呼,返身跑回厨房拿家伙去了。
“让我来尝尝!”李清用菜刀好容易撬下一块,正要放进口中,手却停住了,倒不是他想起这脚盆未洗,而是担心这冰有毒怎么办,搞不好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他的宏图大业,还有他的如花美眷,都将赴之流水。
李清瞥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大黄狗,便眼珠一转,笑咪咪地招招手,“来!你先来”,那神情仿佛是个九世善人,拿一根大骨头,给饥寒交迫的狗儿赈灾,或许是大黄狗饿极,要不就是李清的伪善迷惑了它,它一步步走来,伸出血红的舌头添了舔冰块,上当似的后退两步,不肯再动口。
李清觉得添一舔的份量似乎不够,当即将冰敲碎,抓起一把,掰开狗嘴硬塞了进去,口中犹自念道:“你死了,我就给你葬在那棵柿树下。”
狗儿呜咽跑开,李清哪肯放过这个青年自愿者,一路追了出去,半天,他才神采飞扬回来,不用说,那位青年自愿者自然是活蹦乱跳、健康无恙。
进屋却见帘儿手里捧一块冰,眉头皱成一条线,李清失声叫道:“帘儿,你怎么也吃!”
“冰倒是冰,就是太咸了些,而且颜色也难看,这、这怎么能卖得出去?”帘儿直皱眉头,担忧地问道。
李清倒不急着回答,而是前前后后将她细细打量一番,确定无异象,这才放心下来,这狗做实验的局限性很大,它的肠胃和人就大不相同,就算人吃了不死,但头疼脑热拉肚子的,也是件麻烦事,他本想自己亲试,不料帘儿却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