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家回都新区,意味着年算过去了。
王老实琢磨着自己该回京城了,好多事儿要做。
滨城这里,华夏未来已经不需要王老实费什么心思,王东云做的很好。
眼下华夏未来艺术团的汇报演出正火爆。
也没功夫说其他的。
年终总结,没心没肺的王老实都没参加,让王东云抱怨了好半天。
有件事儿,王老实得抓紧时间办了。
达兴检查站,既然不好直接拍死,王老实的心思就是把事儿折腾大了再玩儿。
拿定主意之后,王老实给大哥王庆其打电话。
还没说正事儿,大哥突然问,“那些二踢脚也是你整的?”
王老实一口气差点没憋死,难道村里有探头了,不会吧,搁在十年后,村里也不会为保护一个破茅厕装那么高端大气的玩意儿。
王老实还没回答,大哥说,“我琢磨着,别人干不出这事儿来。”
王老实赶紧说,“大哥,说正事儿。”
大哥似乎没听见,笑呵呵的说,“那帮秃小子们都学会了,村里几个茅子都没跑了。”
明白了,王老实无意中当了这一行的鼻祖,这事儿是犯众怒的,本来茅厕里要多脏有多脏,可倒好,弄得满墙都是,又添了恶心,不挨骂才怪。
王老实说,“检查站那边儿,罚的还是少,动静不够大。”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敞开了罚?”
王老实也知道,这么罚的钱,回头未必要得回来,毕竟是进了国库的钱,可事儿又不能这么说,王老实就没想让国家退这个钱,谁罚的,谁自己从家里往外掏,这些年,那帮孙子没少划拉,既然要搞,就逼着他们吐出来。
王老实说,“这钱我出,回头让三哥上区里来一趟。”
大哥不愿意了,“钱你出?没那个规矩,咱家里就这么让他们罚一年也不怕,你想怎么办,我不懂,但大哥绝没二话。”
王老实没争这个,反正,钱还是要回来的,他要出这个钱,担心大哥那头儿撑不住,既有底气,那就不怕了。
路数上,王老实也大概捋出了点脉络。
要把事儿搞大,其实不是金额多少问题,检查站那么干了,一毛钱都是罪,多一些少一些,其实无所谓。
大的境界就是知道的人多,还得让更高层的领导知道。
事儿只要定了性,找不找人其实没什么了。
王老实是要找人的,找人的目的就是把钱要回来,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
想来这帮人会被处理,多严重不好说,毕竟他们弄了钱,肯定不会就私下分了,上级那里必然都要打点到了。
深挖下去,弄不好就是滔天的事儿。
王老实觉得自己还掌控不了,而且也不能给人留下这孩子爱惹事儿的印象。
替自己家人出气,挽回损失,都不叫过,是情理。
点到为止,把自己的事儿办妥,别的不参合,王老实知道规矩。
阴对方呢,就是从钱上整。
要想让更多人知道,就得上报纸,找京城的报纸还不到时候,自家的事儿,滨城的报纸先动起来。
用不着找别人,咱家老姐就报社记者,给自个家出气,老姐自然义不容辞。
王馨说,这事儿她亲自去。
王老实拦住了,说,那可不行,必须是男的,你这样的去了,人家肯定一眼看出来,就不是送菜的,弄不到一手材料。
王馨觉得老弟说的有理,琢磨了半天,给王老实介绍了单位一个严老师。
一见到人,王老实就乐了,这位老师,模样不用化妆,换上衣服,地上打个滚儿,立马妥妥的。
趁着老姐不注意,王老实塞了一个信封给这位严老师。
人到中年了,这位严老师要是不明白王老实意思,他真白活了,嘣都没打,直接揣口袋里,嘴里的话也痛快了,那叫一义气,农民兄弟做点事儿不容易,他有义务干啥的,说得不错,想来笔杆子也差不了,到时候报纸上登出来,转载的时候都不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