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前些年,因伪帝犯上作乱,身为一国之君,即分不开身,也不可能离开京城。尤其是在西北局面相当稳定的情况之下。但如今天大大势已经稳定,再不去西京祭祖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不管怎么说,这位主得位也是名正言顺,也该亲至孝陵祭祖了。更何况,青塘吐蕃盟旗制度已经推进八年,虽说效果不错,可做皇帝的也该去见见那些王公贵族以示恩宠。
所以,对于黄琼的意思,礼部尚书倒是没有说什么。但一直没有说话的傅远山,却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见到傅远山的样子,黄琼知道有些话,恐怕这位相爷要单独与自己说。便挥挥手示意礼部尚书下去准备。而直到礼部尚书离开,傅远山才道:“陛下,如今太上皇已经是风烛残年。上了春秋的人,谁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陛下这个时候巡幸西京,虽说是正常。”
“但若是这期间,太上皇留在京城有什么事情,陛下到时又该如何自?我朝一向以孝治天下。而陛下此次变革田赋,本就在宗室、勋贵、文武百官之中引发极大非议。如果在陛下不在京期间,太上皇有什么意外?陛下,史笔如刀啊。臣明白,陛下巡幸西京绝非是游山玩水。可如今太上皇身子骨不适,臣听闻已经几次中风。全赖静妃娘娘多方调理才幸无大碍。”
“但陛下再这个巡幸西京,是不是再多加考虑一下?虽说两京离着不远,可毕竟陛下不在京城,应变和处置上都要差一些。陛下如果实在要去,至少要找静妃娘娘确定一下,太上皇的身子骨再说。臣以为,实在不行,陛下可以将那些吐蕃王公,以及二路宗室召到京兆来见面,其实也是一样的。至于祭拜孝陵一事,可以遣一年长一些的皇子代替陛下前去。”
这番话,傅远山说的很隐晦。但是其中的意思,黄琼也听明白了。敲了敲御案,黄琼一时没有回复傅远山。而是站起身来,走到温德殿门外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良久,才缓缓的点头道:“傅相果然是老成谋国,到底是朕依为肱股之臣。这样,让礼部该准备的准备。至于什么时候出发,朕要去永福宫与母亲商议,确定实际情况之后,再行下发明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