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帝的此番感慨,这个人却是笑道:“皇上,其实有些东西是能够看出来,但一个人的品性却不是看过几眼就能了解的。如果只凭见过两面,就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品性,那臣就不是大夫,成了利通坊外算命看相的了。”
“不过,臣以为此子性子倒是有些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之,都是能够忍之人。第一次面圣的时候,您有意识的晾了他一段时间,他察觉到了但却忍了下来。您在永王不知情的情况下,演了一出杀鸡骇猴戏给他看。其实当时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不过臣不知道此子当时的心思是什么?是在陪着您演完戏,还是想要就在边上做好一个看戏人,这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最后他倒是在恰到好处时机,把永王给摘了出来,卖了永王一个人情。从这一点上看,此子倒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而两次面圣只要太子在场,无论您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试探,此子总是能巧妙的将话题转移开来,说明他对太子很顾忌。太子几次用话点他,他要么故作听不出来,要么就是直接避开话题。看起来像是对太子很畏惧,但这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听到这位老者最后这一句话,皇帝却是沉思了好大一会才道:“你是说,这小子压根从内心里,就没有瞧得起太子?或是说不屑于与太子,在朕面前争执?如此说来,这小子倒是狂的很吗。”
“皇上,臣以为他不与太子争执,并非是看不起太子,或是不屑于与太子争执。而是他能忍,他知道现在不是与太子起争执的时候,或是说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看的很清楚。但不回应太子,并不意味着他真的怕了太子。”
“他方才出宫,即便算上今儿这次,也不过是第二次面圣。对您的心思,以及对他的真正态度,他还有些琢磨不透。所以这才是他对太子,某些不太适合的举动一而再退让。皇上,以臣之见,他一而再的退让,绝非是他真的不敢。”
“皇上,这孩子很聪明,而且不是一般的聪明。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现在要什么,更知道自己缺什么。现在的不计较,说明他知道忍字头上即便是一把刀,但该忍的时候也得忍。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八年来,半步都未踏出听雪轩孩子能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