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甩脸子走人?”目睹毛家旺走远,陈长安又揣起了一副懵逼的姿态。
一个牌友嘲笑道:“输不起呗,浪费我一把好牌。”
“老支书不玩,我玩。”
眼看大伙的兴致都挺高,陈长安干脆把自行车停一边,捡起毛家旺扔下的那副牌,接替他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陈,你别搭理毛家旺,帮他申个屁的补助款。”坐对面的老头说:“他家养牛,纯粹就是割社会主义羊毛。”
小卖部老板娘也兴致勃勃地插了一嘴:“村里有些人确实不要脸,上午拿到养殖补助金,下午就把畜牲给卖了,回回这么捣腾。”
听到这些群众声音,陈长安乐得眉开眼笑。
这村口小卖部不愧是全村的信息中心与文化中心,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各种内幕情报已经扑面而来。
陈长安拿着一把烂牌,跟大伙边打边聊。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天黑。
陈长安没算过自己到底输了多少钱,反正是输得很彻底。但收获也很多,村里的村风民俗与那些是是非非,基本上已经摸透。
晚上七点多回到村委会,把车上三个大麻袋卸下来。
麻袋里装着电饭煲与电磁炉、电水壶,锅碗瓢盆等餐饮用具。除此外还买了部数码相机,这年代的手机虽然也有拍照功能,但像素低。
韩思瑶突然走过来质问:“今天你在小卖部打了一下午扑克?”
“嗯。”
陈长安没空搭理她,今天晚饭还没吃,拿出电磁炉准备煮火锅。
“我整天都在挨家挨户地走访建档,累死累活,腿都快跑断了,你居然跑去打扑克牌,你可真行!”
“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现在我们都是包村干部,有些事能分得清你我?我问你,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又得罪了老支书?”
“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是?他刚才跑村委会来把手电筒拿走了,说那是他家的!还有晾衣竹竿、躺椅、取暖电炉等东西,拖走了一板车!”
提起这事,韩思瑶满脸都是崩溃之色。
村委会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小窝被老支书这么一掏,现在更是家徒四壁,连手电筒都不留,晚上怎么上厕所。
韩思瑶急令:“你赶紧去跟他道个歉,把东西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