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者擦了擦鼻涕眼泪说道:“我爹娘以为他们死了会减轻家里的负担,但是却并没有减轻。我以前只知道这赋税会强行摊派可没想到这徭役也可以‘替’别人干!村里逃户太多了服徭役的人不够就让我们这些没跑的人家里出人顶上没办法只能让我老婆跟我一起去,有一年去给县里大官家修房子的时候我老婆从墙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我去找那狗官家里人理论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打了出去,没办法谁叫我是小老百姓呢?!”
“从那之后每次服徭役就只能去交免役钱了,你们应该知道这征税怎么说还是有个数的这免役钱可从来都是官府的狗官说了算!”
王铁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这免役钱官狗子说多少就是多少还不带讲价的!”
食人者叹了口气说道:“这赋税还好一年就那一两回,这徭役全凭狗官们说了算!自打天启年开始徭役就越来越多交的免役钱也是跟着涨就这样我又只能卖田卖到最后连牛都卖了!”
“可这‘厄运专找苦命人’呐!自从我老婆摔断腿后回来没多久也去了!我老婆自打嫁给我做婆娘给我生了四个孩子每天起早贪黑的洗衣做饭没过过一天享福的日子!多好的婆娘啊,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爹娘上吊了,老婆也死了,家里的田啊牛啊也都给我卖完了!没办法只能去佃地主家的田种。本来想着田没了官府粮就不用交了可这官府的粮税还是给地主加到租子里每亩地八成半的租子啊。”
“每亩地八成半的租子落到我手里也没多少了,我家四个孩子也跟着吃不饱穿不暖没过多久也跟着夭折了三个!”
食人者指着杨雄道:“我家的孩子要是还活着应该就跟你后面那个小兄弟差不多大!”
见食人者指着杨雄,杨雄问道:“那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食人者冷笑道:“呵,还能怎么样?这几年收成又不好官府徭役又死命往下派地主的租子也不减只能逃呗。”
“就在前年我带我仅剩的一个孩子从宜君县一路逃到中部县,本来想进城的结果让官兵给拦住说流民不让进。没办法只能四处挨家挨户的讨饭可这年头谁家锅里还有剩饭?”
“我最后一个孩子就这样饿死了!我抱着他哭了好久可哭再久有什么用还是死了!就在这时有一个跟我一样的流民过来问我这孩子还要不要?”
“我当时还很纳闷?我就问他想做什么?那流民就告诉我了,我听了之后当场把他给打了一顿让他滚!你们猜那个流民跟我说了什么?”
王铁脑海中闪过一个曾经学过的一个成语这个成语太过于恐怖让人连想都不忍心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