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世界，聂小倩看着泰山，感受着自身识海中那不断震动的六道轮回，神情淡然。

多年来，她的鬼国统治了近百个时空，但是，这离她的目标差得很远。

在兰若寺的时候，她曾坚信，只要给她机会，她能改变这乱世，比神灵做的更好。

但是……

当她真正实行这一步的时候，她才知道，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压服一个兰若寺内的鬼物，与统率一个鬼国的难度，根本没有可比性。

毕竟，她要做的，并非只是以力量立于众鬼之巅，而是想要重新建立秩序。

一个兰若寺，她可以轻易地掌握所有情况，一个时空，在她费劲心力，监察世间时，也能勉强控制住，下面鬼物的心思。

但是，当鬼国横跨上百个时空，对于下面的情况，她就已经有心无力了。

制度弄得再完美，也压不住下面的鬼物产生其他的心思。

而作为鬼物，因各种阴气，煞气而生，能够成型，多半也是生前有着执念。

只剩下魂体的鬼，又没有肉体定魂，本来就是最容易被恶念侵蚀的存在。

这样的鬼物，在她能够时刻监察时，还能及时处理，而一旦她看不见，那些鬼物带来的危害，甚至比人间王朝带来的危害更甚。

至少，人间的人吃人是靠规则来的。

而鬼吃鬼，却是简单多了。

即使有她在上面压着，但只要监察不到位，也一样压不住下面鬼物那多变的心思。

更何况，无论是用制度束缚，还是用力量强行压制，都无法改变这种状态的源头。

这个世界，在众神死去以后，就彻底沦为了妖鬼的世界，并且最终一定会成为鬼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