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挺担心集萤的。
上次集萤还说焦家要找她算账,他们从京杭大运河去杭州府,京杭大运河可是漕帮的地盘。
她怕集萤被人发现。
春晚笑道:“集萤姑娘在屋里睡觉呢!说是晚上没有睡好,今天白天要好好地睡一觉。”
周少瑾松了口气。
集萤可能也是怕被漕帮的人发现吧!
小心谨慎点总归是件好事。
傍晚,他们换了艘三桅的小沙船。
说是小,其实是和那些停靠镇江码头的五桅沙船相比较而言的。
他们坐的沙船长有四百余尺,大桅高耸,风篷狭长,像个庞然大物横在周少瑾的面前。
周少瑾仰望沙船,心中非常的震撼。
等她上了船,看到漆得如镜面般光滑的甲板,比昨天的画舫足足大了一倍有余的船舱时,更是睁大了眼睛半晌无语。
春晚等人自然不如周少瑾沉得住气。几个人一会儿摸摸楠木做成的大书案,一会儿摸摸缕雕着葡萄石榴缠枝花的落地罩,不住地啧啧称赞。
樊刘氏不由叹道:“施香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后悔没有跟着二小姐来见识一番的。我能跟着二小姐走这一趟,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胡说!”周少瑾不喜欢樊刘氏的口吻,这一世她们一定会比上一世过得好,樊刘氏也会好好的,跟着她看更多的风景。走更多的地方。
樊刘氏失悔道:“看我这张嘴……”
以后二小姐嫁了,她跟着二小姐,自然会走更多的地方。
这话的确让人听着不喜欢。
她嘿嘿地笑着。
那边传来碧桃低低的惊呼:“春晚姐姐,您看!这桌子椅子都是固定在船上的。”
周少瑾和樊刘氏回头,就看见春晚正用力地推了推她面前的太师椅:“咦,还真是固定了的!”
“是怕我们摔跤吗?”碧桃问。
樊刘氏道:“我听人说,有时候在海上行走会遭到大风浪,不要说船舱里的东西了,人都会掀翻。这船肯定是在海里走动的。”
“真的吗?真的吗?”碧桃激动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道,“也不知道这船是程家的还是池四老爷借来的。”
“应该是程家的吧?”春晚猜测道,“我听外面的管事说,我们程家也有船队的。”
周少瑾抿了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