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房故技重施,那可就麻烦了。
只是这些都是陈年的积怨。她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要到老祖宗临终前才会交待清楚。
红蕊自然是问都不敢多问的。
她道:“大奶奶快把这酒酿喝了吧,若是冷了就不好喝了。”
识大奶奶点头,端起碗来喝了几口,又心不在焉放下,道:“大爷来信了吗?”
“还没有。”红蕊笑道,“您前两天不是刚收到了大爷的信吗?我寻思着没这么快!”
识大***神色又蔫了几分。
红蕊就劝道:“老祖宗不是说了吗?他老人家已托了从前好友照顾大爷。大爷不会有事的,您不用担心。”
识大奶奶却皱了皱眉。道:“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照理说,我们应该盯着程嘉善才是,可我怎么觉得老祖宗更在意池四老爷。好像……好像制住了池四老爷,长房根本就不足为惧似的……我也不知道这感觉对不对……想找大爷商量商量才好。我当初只是想老安人要落长房的面子,而寒碧山房这些日子总抬举四房的二表小姐,想着顺手给她个没脸,让长房讨个没趣。可不曾想老祖宗知道了却派了梁姨娘来问诗会的事……若是说我做错了,老祖宗虽不至于喝斥我。可也会委婉地提点我几句;若是我做得对,也应该暗示我几句才是。可他老人家却什么也没有说。难道还怕从我这里走漏了风声不成?我现在都有些糊涂了,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红蕊迟疑道:“要不,您再给大爷写封信去,看大爷怎么说?”
识大奶奶沉默良久。
她试探过老安人,老安人却只是和她打太极,偏偏她又不能问得太急。这么多年了,她婆婆就是再糊涂,也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两家的恩怨,而丈夫又向来尊重老安人,与其冒着会惊动老安人的风险写信问丈夫,她还不如想办法从婆婆嘴里套出些话来。
她打定了主意,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吩咐红蕊:“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红蕊如释重负。
她打小就服侍识大奶奶,情份自然不同一般,可这种涉及到家庭秘辛的事,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
嘉树堂里,关老太太、沔大太太和程沔相对无言,气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