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们,只是个商贾。
但愿李家四公子能不负众望,明年的秋讳能考中举人,也不枉老太爷强撑了这么多年。
他躬身道:“那我就回去和我们家老太爷说一声。”
程池端了茶。
怀山送客。
程池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了一会。
怀山折了回来,道:“四爷。您不会是觉得趁着这两年没什么事,准备和萧镇海去建那个什么码头吧?”
程池冷笑。道:“我脑袋又没有进水!萧镇海拦路抢劫还成,建码头,还是在北塘那块建码头,得多少银子打水漂?萧镇海那是要洗白身家,我跟着去凑热闹,那算是怎么一回事?”话说到最后,京片子就溜了出来。
怀山面色一红,喃喃地道:“我看您那天和萧镇海谈得挺好的……”
程池眼角都没有瞥他一下。
怀山面露窘然,心里却百转千回。
那天萧镇海咄咄逼人,四叔却始终但笑不语,萧镇海走的时候心里肯定是没底的,如今四爷当着李家的人说要参股天津北塘码头,萧镇海听到消息还不得高兴坏了,谁不知道四爷是“财神爷”啊,怕就怕之前还在观望的那些人听说四叔要参股进去立刻就改变了主意,银子泼水似的往萧镇海那里送……等到正式签契书的时候,那些人发现四爷根本没这打算的时候,不是把账算李家的头上就会把账算到萧镇海的头上……
他同时为李家和萧镇海默哀了几息。
不过,萧镇海那人也是个狠角色,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来揭了四爷的老底?
他悄声道:“四爷,李家在中原,萧镇海在北边,十三行在南边,川西那排教,上次您让人沉了他们五艘船,他们到今天还憋着这口气呢?你既然准备收手了,何不就此摆手算了!”
程池觉得怀山是个好保镖,却真不是个好随从,更不要说管事了。
但怀山是他的人,所以他解释道:“我卖了今年程家在两淮、浙江的盐引,卖了杭州织机坊,卖了泉州船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总得给人一交待吗?要怪也只能怪萧镇海的运气不好,大过年的,他居然找到金陵城来了,这黑锅他不背谁背?”
怀山无语了。
程池道:“对了,你上次说那个樊祺怎么了,我一时没听清楚。”
怀山忙道:“他等到沐家大小姐嫁了人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