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问程诣:“那你知道池舅舅身边还有些什么人吗?”
“我怎么知道!”程诣不以为然地继续揪着周少瑾的狼毫笔,道,“池舅舅是长辈,哪有我们置喙的份!”
说得也是!
周少瑾的打算落空了。
她只好在心里暗自琢磨。
程汶的脑子到底没有彻底的坏掉。
闹了大半个月,他跑去了寒碧山房,跪在郭老夫人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这九如巷,也就您一个明白人了。侄儿这是八字不好,倒血霉,娶了这样一个恶妇,可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总不能让两位老人家丢脸吧!求大伯母看在一支同脉的份上,帮我整顿内院。”
众人都大吃一惊。
就是郭老夫人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委婉地推辞道:“我年事已高,早不理俗务,整顿内院的事,我看你还是委托其他人吧!”
程汶长跪不起。
郭老夫人让人去请了程池过来:“你去跟老祖宗说一声,看老祖宗是什么意思?”
程池去了程叙居住的泽兰院,很快就折了回来,道:“老祖宗说,这件事全凭母亲做主!”
郭老夫人想了想,让碧玉去叫了袁氏过来说话。
“这件事闹得太不像话了。既然老祖宗也同意了,你就代我走一趟五房吧!”郭老夫人郑重地交待袁氏,“你暂时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了起来。别以为这不关你的事。五房那边挨着西群房,又和四房隔河相望,从静安斋到我这里不过半个时辰,到你住的蕴真堂也不过一个时辰,都是内院的腹地,若真是有人窜了进来,全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这要是出了个什么事,程家几百年的声誉可就全都完了。今天就算是程汶没有求到我面前来。过几天我也会主动揽了这事的。”
袁氏也不是那没有见识的人,闻言立刻向郭老夫人保证道:“您放心,我知道轻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五房此时已好比是那蚊穴,此时不补,以后只有我们都跟着吃亏的份。您既然已下了决心让我去。我也不会手软,先去找汶五叔把五房的对牌拿到手里,和他约法三章,该撵的就撵,该卖的就卖,怎么也要把五房那边收拾出一番新局面来。”
郭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史嬷嬷送了袁氏出门。
周少瑾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急巴巴地赶过去看。
程池已经走了。袁氏正由七、八个丫鬟簇拥着离开寒碧山房。
她肩膀顿时有些耷拉。
碧玉笑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