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了然于心,再去寒碧山房的时候,就包了二百文钱的封红赏给了小檀:“不管赏钱发不发,我都请你和你妹妹戴花。”
照着程家的旧例,端午,中秋,春节,三个节日府里都会按等级发一两到五十文不等的打赏。
小檀脸红红的,想了想,向周少瑾道谢,收在了怀里。
周少瑾很喜欢小檀的爽快。
但五月初一,端午节的打赏发下来了,同时过节的时候吃素粽子,田庄的青壮年不参加龙舟赛,不闹花灯的消息也传遍了九如巷。
程诣去给关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就很是不满,嘟着嘴道:“凭什么让我们给程训守孝啊?我们都过了五服。我认都不认识他。”
关老太太“啪”地就朝着他的肩膀拍了一巴掌。道:“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没有半点兄友弟恭的手足之情!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就给我跪祠堂去。”
程诣夸张地抚摸着被关老太太拍到的肩膀,咧着嘴道:“祖母,肩膀都被你打青了。”
“活该!”关老太太笑着,又拍了程诣一巴掌。
关老太太屋里服侍的都笑了起来。
站在门外周少瑾有片刻的犹豫。
既然程诣在,那程诰肯定也在。
她不是那种没有眼力的人,自她重生,每次来给关老太太请安都没有遇到程诰和程诣……从前,他们可是隔三岔五就会碰到一块。而且还会常结了伴离开嘉树堂。
这不是偶然。
虽然不知道外祖母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周少瑾都决定不去多想。
既然外祖母不想让程诰兄弟俩和她碰上,她回避就是。
周少瑾去了旁边的茶房,等到透过茶房窗棂的缝隙看到程诰、程诣离开了嘉树堂,她这才去给关老太太问安。并把自己做的五毒荷包送给了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高高兴兴地挂在自己的床角。
周少瑾看着,刚才心里的那一点点酸楚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去寒碧山房的时候,她也给郭老夫人送了五毒荷包。
孝敬郭老夫人的人很多,她的荷包被挂在了郭老夫人内室的落地罩上,更多的荷包则被挂在了宴息室或是上房的庑廊上。只有远在京城的程筝、程笙和嫁到了桐城的程箫专程派嬷嬷送来的五毒荷包被挂在了郭老夫人的床角。
亲疏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