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早已叫红妆拿了雪团身上的毛发去求证,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否则此刻也不敢如此信誓旦旦的叫大夫来查,更不会说出“若无异样,一切罪名她都承担”的话来。
很快,大夫走了进来,对着宁瑞远抱拳作了个揖后,说道:“回宁大人,小人虽不懂医治动物,但依大人吩咐细细看了一翻,那只狗并没有任何异样,有问题的,是那只白色的猫……”
宁瑞远听到这里,身子蓦然一直,直直的看着大夫,只听他继续说道:“小人闻到猫的毛上,沾了些许犀角粉,犀角粉本是药材,然而味道却非常刺激狗,若是让狗闻到,必然狂性大发……”
剩下的也不用大夫做太多的解释了,众人也都听得明白。
为什么一直相安无事的一猫一狗会突然大变,铃铛更是不咬死雪团不罢休,完全是因为雪团身上的味道刺激的。
可是雪团的身为何会沾到犀角粉,答案不言而喻——
宁瑞远凌厉的目光忽地扫向碧珠,碧珠被那道目光盯得身上不断发冷,一股寒意倏地蹿到胸口。
“老……老爷……妾身没有……妾身是冤枉的……”
碧珠的声音很虚弱,显然中气不足。
冤枉么?
宁子衿不信——
“碧姨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向来待你不薄,即使你不故主仆情份曾让她难堪,她也不计前嫌的抬你为妾,共同伺候父亲,知道你喜欢雪团,更是忍痛割爱将她送于你,可你却不知感激反而恩将仇报,你……”
宁子嫣一番气愤的话说的义愤填鹰,咬牙切齿的模样无一不在控诉着碧珠恩将舞女报的无耻小人行径。
“我没有……我没有害夫人!夫人有孕大家都不知道,我又从何得知?而且还算得如此精确让雪团扑在她身上让她小产。”
哐——
一声脆响,宁瑞远将桌上的茶杯挥到了地上,在碧珠面前碎成了渣子。
碧珠望着眼前飞溅的碎片,一颗心突突的狂跳不已,惴惴不安。
“贱人,还敢狡辩——”
碧珠的解释再合理,也抵不过宁瑞远心中的狂怒,更何况雪团是她所养,不是她在雪团身上动手脚,又是谁?
是今天唯一抱过雪团的陆湘屏吗?
别忘了谁是最大的受害者,陆湘屏会这么蠢做出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么?
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陆湘屏怎么可能不着痕迹的将犀角粉洒在雪团的身上!
是以,碧珠的冤枉喊的有多么的叫人无法相信,多么的虚弱!
宁瑞远气愤,不仅是因为碧珠害陆湘屏小产从而不得再身育,更是因为陆湘屏信国公嫡女的身份在宁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叫他如何跟信国公交待?
碧珠虽然是陆湘屏的陪嫁丫环,但说到底如今已成了他的妾室,是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