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个奴婢,但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二小姐竟然为了一只畜牲打她板子,在二小姐心里算什么,她连畜牲都不如吗?
丝丝恨意如一根根丝线将她紧紧缠住,越来越密,越来越紧。
采依退出去后,柳倩屏问道:“子衿,三十板子对一个丫环来说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宁子衿侧目,看了柳倩屏一眼,剪剪秋瞳闪烁着莹润的流光,美不胜收。
她微微勾唇,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她若是个安份之人,明知我喜爱铃铛,就不应该对它动粗,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铃铛是只畜牲,什么都不懂,而采依却心胸狭隘的伤它,这等小人,我岂能轻纵,一个丫环连主子的东西都敢乱碰,焉不知背后又是如何的胆大妄为。”
柳倩屏秀眉微蹙,目光迷离,她倒不知道一件小小的事情竟能观察出这么多来?
不过铃铛这么可爱,那采依竟也下得去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恶,就算不小心惹毛了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这不是明摆着打子衿的脸吗,亦或是发泄对主子的不满,这样的丫环,的确还不能放纵了。
柳倩屏心疼铃铛,一双清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铃铛瞧,不能摸也不能抱,只好看个够。
宁子衿找来清水,替铃铛将尾巴上的血迹擦干,拿纱布把伤口绑上。
月下,屋角飞檐,庭院雕窗,回廊上高高挂着大喜灯笼,烛火摇曳,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宴席一直摆到又大又空的庭院中,只是眼下看来,也有些拥挤。
宁瑞远身为新郎官,几乎人人都跑来向他敬酒,然而这么多人如果人人来敬他都喝,不说醉死也要醉得天昏地暗,于是一些身份不是特别重要的人物便由周本挡了回去或者由他代喝,如此一来宁瑞远便轻松了不少。
“诸位大人老爷,我家老爷若喝醉了,这洞房花烛可怎么办?还望大家口中留情啊。”
周本倒也圆滑,一边帮宁瑞远挡掉来敬酒之人,一边又解释着不能多喝的原因。
天大地大都大不过洞房花烛,若真把宁瑞远灌醉了,陆湘屏今日岂不独守空闺,人生有几个洞房花烛,要是惹陆湘屏不痛快,他们往后就是他们不痛快。
众人心里这么一合计,倒也没有继续强难宁瑞远。
喜房内,龙凤烛跳跃着橘黄色的烛火,陆湘屏端庄而坐,双手放在双腿上,屋里站着她带来的丁嬷嬷与几名陪嫁的丫环,每个人都禀气凝神,一言不发。
烛火映照在陆湘屏白里透红的脸上,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光华,朦胧而又神秘。
突然,一道黑衣推门闯了进来,吓得屋里的众人纷纷尖叫。
来人通体的黑色,头上更是蒙着面巾,叫人看不到他的脸。
陆湘屏看着突然闯入的人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双目大瞠,面露不安,凤冠垂下的流苏也因为受到的惊吓剧烈晃动着。
“丁嬷嬷……”
陆湘屏尖叫一声,吓的不知所措。
丁嬷嬷也是被黑衣人给狠狠的吓了一跳,然而她很快便收敛心神,将内心的恐惧压了下去,走到陆湘屏身前,将她挡住:“大胆狂徒,这里可是刺史府,识相的赶紧走人,不然我可喊人啦。”
“哈哈,喊呀,你把人喊来试试呀,相信明天整个云城的人都知道陆大人新娶的夫人跟别的男人有染,而且还在新婚之夜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