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烈慈祥地笑了起来,越笑越欢欣,最后开怀大笑,脸上皱纹全部舒展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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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城头传来了急促而刺耳的钟声,‘当!当!当!’钟声在空荡的柴桑城上空回荡,士兵们纷纷奔至城头,只见数里外的江面上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船队,足有两千艘战船之多,船帆遮天蔽日,气势壮观。
刘璟站在东城墙上,远远注视着这支江东军主力,昨天他接到了孙权写来的信件,信中督促他投降,或者弃城而走,可无论哪一种方案,他刘璟都无法选择,投降绝不可能,而弃城而走,虽然可以保一时无恙,却会彻底毁了他的形像,荆州人从此不会再信任他。
他已别无选择。
“司马,那就是孙权的座船!”一名士兵指着一艘尤其巨大的楼船大喊。
刘璟看见了,那是一艘三千石的楼船,桅杆顶端飘扬的帅旗,斗大‘孙’字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甚至可以隐隐看见船上的人,一群人站在船头,也正在向城头眺望,孙权应该就在其中。
“来吧!”
刘璟心中默默自语,“就让这场战役更惨烈一点吧!”
大船上,孙权目光复杂地望着数里外的柴桑城,这座本应该在去年拿下的坚城,却始终插着荆州的大旗,在这座坚城之下,他的军队遭遇了惨败的耻辱,而今天,他将雪洗去年之耻。
他也看见了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士兵,他很感兴趣,刘璟究竟在哪里?他从没有把荆州刘氏家族放在眼中,甚至包括刘表,他也是嗤之以鼻。
但惟独这个刘璟,他却另眼相看,若不是夺取荆州是江东国策,他真的很愿意坐下来和刘璟谈一谈,双方怎么样联手共抗曹军?
“吴侯,前锋已抵达柴桑!”一名报信官上前躬身禀报。
孙权缓缓点头,“传我的命令,命凌操率八千军攻打柴桑!”
旁边周瑜大惊,连忙上前道:“吴侯,八千人攻城,人数偏少,最好两万人比较适合。”
孙权负手冷冷道:“士气不振,三万人也攻不下柴桑,传出去,我孙权也是倚多取胜之辈,胜之不武,不要再多言。”
周瑜不敢再劝,孙权又喝令道:“传我令下,第一个攻进柴桑者,赏金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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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巨大的战鼓声在江面上敲响,一艘艘大船在柴桑码头靠岸,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士兵从战船中蜂拥而出,迅速在岸边集结。
几十艘运载巨型攻城武器的大船也缓缓驶向码头,江面上,千余艘战船也开始在江面上集结,它们静静地停泊在江面上,桅杆如林,铺天盖地。
战争迅速来临,就像一个不请自来的莽汉,冒然闯进了别人的家园,在有节奏的号子声中,数百根绳索拉拽着一座三丈高的巢车从大船上缓缓驶下,巢车底部装有巨大的木轮,行走缓慢,仿佛一头庞然怪兽。
还有攻城云梯和不计其数的攻城梯,也正缓缓从大船上卸下,和上一次相比,江东这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八千士兵已列阵就绪,分为四个方阵,盔甲整齐,长矛如林,杀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