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泉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又道：“我看见何董……他一个大忙人，为什么连个秘书都不请？就算要避嫌也不是这么避的吧？”

“有什么好避嫌的？”何倩雨凶巴巴地喝道，反应十分敏感。

本来还以为她生起气来就很难再开金口，却不料这个问题好像把她给惹急了。易泉感觉有戏，接着道：“既然也不是避嫌，那为什么不请秘书啊？哪怕请个男的也行呢。”

何倩雨的眼眶竟然红了，嘴巴闭得老紧，既忧伤又愤恨地注视着车窗外面，目光涣散，已然六神无主。

她异常的脸色易泉从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也急忙闭上了嘴，没敢再问下去，否则大小姐就要变成小花猫了，也不知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杀伤力，能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

杜海椒跟她形影不离，自然很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只道易泉那个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恨不得一脚飞过去。可怜了倩雨妹子，又触及到伤心事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何倩雨居然又开口了，有点不吐不快的意思，道：“以前我妈妈就是他的秘书，他最得力的助手。”

易泉听完脸色巨变，惭愧得无地自容，怪不得人家反应那么大，原来……我真应该跳下去让轮子碾死自己。

他不敢再多问，何倩雨却接着道：“所以他没再请秘书，是为了避免想起我妈。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工作了，习惯了很多年……”说到这，声音越来越细，两行眼泪无声无息掉了下来。

杜海椒安慰的话也不说一句，只默默地给她擦眼泪，同情心如黄河发滥一发不可收拾。

易泉一向自称脸皮之厚天下无敌，舌头之毒也是称了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但这次却真正为自己的无心之言感到悲哀，感到不知所措，第一次这么鄙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