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犹豫了一下,起身将包厢门反锁上,又将包厢里的音箱尽量调大声后,这才神神叨叨地坐到周末身旁。
注意到阿伟的神态严肃,周末顿了顿,说:“看样子,你要对我说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这件事是关于什么的,不管我有没有兴趣,我都会对第三个人守口如瓶。”
听了周末的话,阿伟更是觉得自己走对了这步棋,也不磨蹭了,一股脑儿将心里话全部掏给周末:“周哥,咱们康城算不上什么国际大都市,但地下组织不少,芝麻大点的势力遍地都是,但上得了台面的巨头,只有三家,分别是虎头帮、白龙会和洪门,这三家势力明争暗斗多年……”
“阿伟。”不等阿伟说完,周末打断他的话,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很抱歉,我只想正正经经地求财,不打算混黑!”
“周哥,不瞒你说,我是财经毕业的大学生,起初我没有加入虎头帮的时候,也和周哥的想法一样。”阿伟听了周末的话,又说,“在我看来,黑与白的分别,就如同善与恶,没有明确的界限来区分,唯一能划分的,只有人心。就如同我手底下的这十多号兄弟,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即使什么时候和别人打了架,那也是对方是该打之人。”
“如今的地下黑势力已经不像以前,火拼群架、看场子收保护费、贩武器卖药粉这些传统老套路几乎已经逐渐被市场淘汰干净,因为这与法治相悖。现在的地下势力,就如同集团公司一样的存在,涉及饮食业,地产界,娱乐界等等诸多行业领域,比如宝宝旅行社旁边的如家旅行社就是洪门的产业。”
“远的我不说,就单说这个女儿红发廊。”阿伟说他是财经学院毕业的,看他的谈吐应该不假,他又是套用实际数据,又是借助经济学原理,把虎头帮运作女儿红发廊的模式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周末是一愣一愣的,“女儿红的老板一个月到底给虎头帮多少分红我不清楚,但光是从周哥你一个月八千块的工资就能看出端倪,你想啊,我们这些在底层看场子的人都能有这么高的工资,那虎头帮高层能从女儿红得到多少?更何况,虎头帮的产业又不是只有女儿红,整个康城,有十分之一的产业都攥在虎头帮的手里,那是多大的财富?周哥是明白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周末舔了舔嘴唇,就跟面前已经摆了一块大肥肉似的,说:“阿伟,你是马眼手底下的人,和我说这些,是要我取代马眼的位子?”
“我就说周哥是明白人,一点就通,而且还触类旁通,哈哈!”阿伟不失时机地拍了下周末的马屁,也不藏着掖着,说,“周哥,我虽然和你才接触没多久,但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有一股子狠劲,有不甘屈居于人下的野心,比起知足常乐的马眼,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助你绊倒马眼,取而代之!”
“你入行比我早,知道的比我多,看得也比我远,为什么不自己绊倒马眼,何必要屈居在我手下?”周末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想效仿古时候的大太监,辅佐一个庸才登上皇位,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阿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了,也不解释,只是时不时地苦笑。
顿了顿,周末笑道:“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物,只要有利益,我都会想法子夺到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不管你是不是想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大太监,我都答应了!更何况,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谁也不知道哪个是大太监哪个是昏君,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