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镇定,她从心里知道应该感谢这几个人的,如果没有他们,事情只能会更糟糕,可是她这心里就是堵得慌。
“姐,别生气了!”王鑫远看着她,“那些人也不容易,他们都很可怜的……”
“可怜?不容易?”毛线这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一下子就起来,“王鑫远!你好好看看自己那条腿!它要是废了,你这辈子都会实实在在地感受什么叫可怜、不容易!”
“还有,你这是什么狗屁的合同!只有甲乙方,没有中间人,没有双方关键人的重要信息,没有公证,这也叫合同?你那些年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毛线说着就把那张合同像揉成一团成球掷到王鑫远脸上,“你在跟谁置气?跟你爸?跟我妈?为什么第一时间不直接打电话到家里?你知道你在外边有多少人替你操心么?你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么?”
“姐!”王鑫远可怜兮兮地看向她,“我不是还有你吗!”
毛线气得把头瞥向窗外不理他,这眼泪却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她明白自己生气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害怕,越想她是越后怕。
躲在门外偷听的毛瑾一直等到屋里没动静了,才招呼老王和杜云进去。
老王问起事情的起因,这姐俩又都不吭声了,统一口径都说没什么事。一时间,这气氛又沉重了。
杜云这脸皮子本来就薄,这种情况就更坐不住了,想着人一家四口可能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他面说,他起身说先回家去准备点吃的。
“不用。保姆一会儿送过来……”
老王这话没说完,就把毛瑾一个眼神给刹住了,示意他闭嘴,毛瑾笑眯眯地看着杜云,“好呀!毛线前几天还跟我念叨你做的菜好吃来着!”
“妈!”毛线难为情地瞪了她妈一眼。
哪儿有的事?
说的好像谁惦记他一样!
毛线却不看女儿,一脸的满不在乎,她这回也想开了,一个电话就能把杜云叫回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毛线的啊。
管他小五岁还是十岁呢,反正都是她女儿凭本事抢来的男人,她姑娘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