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刘大耳朵三顾茅庐,诸葛亮才算摆脱了饥寒交迫的困境,其实刘备前两次来的时候他就想出山了,只是当时饿狠了,被巨大的幸福一冲击就躺床上不动了,刘大耳朵还以为诸葛亮在端架子,反而觉得诸葛亮高深莫测,坚定了拜他做军师的信心。
所以说人在江湖混,倒人不能倒架。就说那发小二狗子吧,这小子从小就是个不安生的主儿,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那是在夏天,教室里有点热,于是老师一边讲课一边脱外套,就在老师脱到一半的时候,后排的二狗子突然大喊:“脱!大爷有的是钱!”老师怒不可竭,当场就让他滚了出去。后来好不容易上到初中毕业就混社会了。路能行大学毕业那年,他也来申海混过,跟路能行挤在公厕旁的小屋里,每天出门前借个二十块盒饭钱,装束得油头粉面一表人材,从不跟路能行摆滩,满脑袋的往上层社会装营。
有天二狗子兴冲冲回来,拉着路能行说有一大哥牵线能搞大生意,非得拉上路能行一起跟人聊聊。路能行却不过情面跟着出了门,两人来到一小弄堂的“荷兰烩面馆”,加上路能行一桌三个人,点了些啤酒烧鸡苏格兰打卤面啥的,大哥开了腔,说有中央的关系,能拿部委批文搞原油。一吨赚几百,一年几万吨。 一算下来一年纯利两个亿,大哥有气量,只要50%,剩下路能行跟二狗子两人分。我草,大买卖! 干一年然后直接移民美利坚?两人一通侃,场面很正式很严肃,跟真事似的。 坐了半个钟头路能行实在熬不住了,起身告退,假笑着道歉。说晚上吃炸酱面,媳妇让我带两头蒜回去,晚了菜场要关门。
出来之后二狗子直埋怨,说路能行太不礼貌了,江湖上就是混个面子,怎么能喝一半就跑了呢?路能行说自己心理素质差,怕一不留神尿裤子给你露怯。二狗子恨铁不成钢的拍拍他肩膀,道:“小路子,你这素质也就只能在申海下只角混了,真为你悲哀呀。”说完抽出路能行钱包,捻出最后的两张红票子进了馆子一通招呼,又把大哥的帐给结了。
后来二狗子就搬出了路能行的小屋跟那大哥混上了,当然搞原油是子虚乌有的事,那大哥其实就是在申海文化圈混的老骗子,当时得罪了人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只有二狗子满世界钻营找不到门路把他当成了人生导师。嘿,也别说真是世事无常,二狗子跟那大哥混了半年后突然开了窍搭上个搞文化产业的老富婆,那富婆有钱,在淮海路弄了个超大的紫檀博物馆,来往的人非富即贵。二狗子把富婆干娘伺候得比亲娘都好,于是在富婆的推荐和力捧下,二狗子也在申海文化圈了混成了熟脸,他又到申海艺院泼墨山水上了三个月的速成班,在富婆的炒作下把一些云里雾里的画儿挂在申海知名画廊里拍卖,在托儿的捣估下,倒真有脑袋被门夹过的外国仁掏钱买画,就这样生生的把一个两年前连吃饭都找不到地儿的苏中小县城青皮混子炒成了申海滩知名青年国画家。
那啥,老话儿说得好哇,性格写在脸上,人品刻在眼里。生活方式显现在身材,情绪起伏表露于声音。态度看手势,家教看站姿。审美看衣服,层次看鞋子。爱不爱干净看指甲,好不好打扮看头发。投不投缘,吃一顿饭就能知道。缺不缺钱,离老远就看出来了。二狗子和路能行起步是一样滴,就因为两人在性格思想上的差异导致两人在异性缘方面产生天上地下的差别。
一句话,三岁看八十,路能行心道。想当年刚上小学的时候,才知道厕所要分男女,女厕所不能进,对所有小男生就有一种神秘感。一天,二狗子和全班男生打赌了,他能进女生厕所不被老师批评,能做到每个男生输他一毛钱,做不到他给每个男生值日一天。男生们根本不信,纷纷道赌了。于是二狗子就对同桌的羊角辫女生说;“我的力气大,我一个人可以把你们十个女生拉进男厕所。”
羊角辫嗤之以鼻,说:“把你拉进女厕所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