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什么意思?你下来我们单挑。”宝马司机本来要修理两人来着,不过他看了看武松的体魄匆忙间改了口。
路能行哪有心思和他纠缠,转头一口浓痰准准的挂在他前窗玻璃上,同时往右借道从前面一辆polo的右侧超出,由于间隙太紧电三轮右翼子板和隧道壁擦出一长溜爱的火花。
宝马司机大怒脚下给油,那车如给抽了一鞭的赛马猛然发力直冲。与此同时中规中矩开车的polo女司机发现右侧火花刺眼,她惊惧之下往左一拐跟电三轮拉开距离,谁知侧有狼后有虎,“通”的一声巨响,polo车尾被宝马顶上了,刹那间车后杠散落一地,两车大力急刹打着急闪慢慢停了下来。
路能行和武松早已在前面百米开外了,隧道出口就在前方路能行没回头,只是问武松道:“哪个车伤得厉害?”
武松眼力好,道:“不清楚,反正polo没了后保险杠,宝马前盖都撞飞了,发动机舱在冒烟呢。”
“嗯,看来宝马敌不过破骡并不是传说”。
身后警笛越来越远,路能行知道这警车已经处理交通事故去了。电三轮出了隧道奋力前行,此时已过下午五点,正是这座特大型城市下班时间。地面道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电三轮虽然仗着身小体轻提速快左冲右突,却也给挤得速度慢下来,在中环高架入口处,车堵得彻底走不动了。路能行向前望,长长的车龙看不到头,一辆辆轿车公交车电车中夹着自己一辆崭新火红无牌无照的电三轮,特立独行得触目惊心,靠,自己怎么好死不死被堵在了机动车道上了?
“喂,朋友,你完了!”左侧的出租车司机兴灾乐祸的笑着提醒道,“谁让你上机动车道的,看,前面路**警过来了。”
在申海这样的大都市,道路上的机动车和非机车平时总是冤家对头,只有大家都遭遇交警的时候,他们才能从同病相怜中找到点共同语言,这关系类似于大房二房和俏丽的姨太太在老爷面前呷醋争宠,其中的纠葛暗斗,结盟拆台,分分合合,不亚于一部三国史。
的确,前面路**警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来,这是一个四十多靠五十的老警察,黑墨镜白手套,浅蓝警服胸前洇湿了一大片,这把年纪还在街面执勤说明他在单位混得并不得意。他嘴角带着玩味的微笑,边走边掏笔和罚单,这架式,仿佛求偶失败的雄狮猛然间看到懵懂的小羚羊误入自己领地,那种急于发泄的迫切和隐忍已久的怨气扑面而来。
“怎么办?”路能行在发抖,不是怕,是急。查证,罚钱,扣车都不是事,老唐在申艺大等着自己呢。
武松早已跳下车,他一照眼已经看清形势,然后他指着天上道:“路兄弟,我们为什么不从上面走?”
“二郎,电三轮是非机,不是飞机。”路能行已经愁成了霜打的茄子,头都不想抬了。
武松一拍车蓬,“砰”的巨响震得路能行几乎摔下来,远处的交警迟疑的停下脚步。“我说的是这上面,车来车往你没看见?这上面的路可以到老唐那儿吗?”
路能行苦笑道:“上高架到申艺大当然可以,路还近呢。只是我们们错过了入口,现在进退不得怎么上去?而且非机动车上高架是违章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