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小姐,怎么才来?是不是出了名之后,就高高在上忘了故友呀?”她肆意开玩笑。
“天地良心,我韩雪就算欺世盗名负尽天下,也不会忘了您的。”车里的声音如黄莺出谷。
竟然是国内乐坛新晋歌后,迷倒老少众生,不知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性幻想对象,韩雪。
纳兰葬花轻柔微笑,关上ipod,摘下耳塞,奥迪适时停住,她走了过去,探身坐进后座。
车子再次启程,融入了滚滚车流中,匀速平稳前行,司机驾驭技术纯熟得足以让人咂舌。
韩雪握着这个做了几十年好姐妹的小手,轻轻抚摸,打趣道:“有多少男人羡慕我呀。”
纳兰葬花抽回小手,嗔视了这个经常拿她取乐的好姐妹一眼,无语道:“没羞没臊。”
韩雪嫣然一笑,很孩子气地掐了掐纳兰葬花有些鼓鼓囔囔的腮帮子,然后拿出一个橡皮筋,将一头让无数女人嫉妒羡慕恨的柔顺黑发扎起,露出完美的侧脸轮廓,很没有淑女气质地甩掉脚上两只黑色prada高跟鞋,把脚缩到座位上盘腿而坐,如果让她的粉丝见到此刻邻家小妹般无拘无束的模样,肯定会大跌眼镜,而她也只有在自己的闺蜜面前,她才会卸下那副端庄婀娜的面具,展露真性情的一面。
“凌叔,先在市区兜几圈,然后送我们去四季酒店。”韩雪轻声道,语气很温柔。
“好。”一直沉默寡言开着车的中年人轻声应道,转头朝着两个女孩笑了笑,眼神带着几分长辈看晚辈那种发自肺腑的亲昵和疼惜,方正的国字脸,线条粗犷,宽宽的肩膀下,是一副即使坐着也能让人感受到魁梧的身躯,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双手如蒲扇般庞大,指尖微微的黑,好像是被烟熏过一样,能看得出来他长年抽烟。
无论路况如何,车始终行进得异常稳重。
纳兰葬花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如止水,可眉头却悄无声息蹙了起来。
韩雪安静看着她的侧影,选择打破此刻的沉默,轻声道:“你哥还在满世界找你?”
纳兰葬花回了回神,有些落寞地点点头,轻声道:“刚才在左岸茶餐厅,差点被发现。”
韩雪紧皱着眉头,她比自己闺蜜更有宫心计,嘴角泛着冷笑,轻声道:“步步紧逼。”
纳兰葬花轻柔苦笑,心情忧郁低落,轻声道:“我爷爷的驴脾气,你不是没见过。”
“可你这样浪迹天涯,也不是个办法。”韩雪有些心疼,纤指触碰她的眉心,轻轻揉开。
“逃得了多久,算多久,如果这次还被抓住,我就认命。”纳兰葬花无奈苦笑,很忧伤。
“怎么能认命?要宁死不屈。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重要了,简直就是第二次生命的开端,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不爱的男人滥竽充数?要是这次被抓回去了,瞅准时机还要逃,别有顾虑,你哥最疼你,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收拾残局这些粗活放心让他干,除了玩女人,他最擅长跟那些封建统治者打交道了。”韩雪神情极其认真,怂恿着自己的好友叛变。
“逃?逃去哪?”纳兰葬花一声叹息,视线又转向车窗外边,忧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天大地大,哪不行?最好在途中遇到一个真命天子,跟他双双坠入爱河,然后生米煮成熟饭,给你家那位大军阀来个先斩后奏,管它什么青梅竹马门登户对,过日子讲究旷日持久,既然你不喜欢甄家那个混小子,而他也不喜欢你,勉强在一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那帮老家伙,以前只知道端着小米加步枪打小日本和**,现在只知道沉迷于玩政治游戏,懂什么叫爱情?拿女人一生的幸福,去做政治联姻的交换筹码,这算哪门子高深学问?”韩雪口诛笔伐,替自己的死党打抱不平,恨不得将一肚子苦水全部倒光。
“请君入瓮。”纳兰葬花叹了口气道,生长在这种军中侯门,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小花,别灰心丧气,办法总会有的,只要那群大老爷们没下最后通牒,就有弯转。甄青衫这种男人,光有个华丽外壳,却只醉心于权术,从不懂风情,更不懂怜香惜玉,只把女人当成一种发泄工具,做他的女人,还不如守活寡呢,小花,我绝不会眼巴巴看着你被推下火坑的。”韩雪义正言辞,在提起那个姓甄的男人时,更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