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看过了,这就是最普通的黄裱纸,纸扎店里多得是。
不过,最异样的,却是车上的一个箱子里,里面放了一叠脏兮兮的,明显被水浸过的黄裱纸,这些纸仿佛之前扣在人脸上,倒隐约像个面具的模样,倒是心里微惊,忙放好了。
他听那卢大少得意的说起过这手黄官纸绝活的由来,知道那人脸形状是什么。
那是将黄裱纸一层层贴在人脸上,再拿水浇,活活将人闷死时形成的。
是绝对的邪物。
自己非但不能用,还得尽快毁掉。
之所以现在不随手扔了,是怕这邪性玩意儿,会害了经过的行人。
至于那一个布包卷着的,一根一根磨的锃亮渗人的刑具,什么细钩子,穿脑针,小巧的锯骨刀。
还有一些弯弯的,似乎是用来割某些长条状与鸡卵状事物的弯刀,就更不知道做什么用了……
……大概是他们刑魂门道里面,既然有个“刑”字,那便是用来折磨对手的东西。
……这倒是可以暂时的保留,没准事后用得到呢。
一一将这些事物归整,胡麻才看向了最后半袋子东西,略略凝神。
这是最难归类的,居然是半袋子米。
卢大少爷家是做米行生意的,难道也这么敬意,出去办事,随身带着米煮来吃?
但仔细一看,胡麻就知道绝非如此,这袋子里的米,黯淡无光,颗粒干瘪,明显不是什么上好的米,卢大少爷这种身份,就算要吃,也不会吃这样的。
更重要的是,袋子一打开,胡麻便能感觉到一股子瘆人的凉气直迫面门,余光瞥去,能看到这米里似乎有黑气蒸腾。
“这米定然是有来历的!”
胡麻立时确定,这应该是用来施法的米。
世间的米,自是用来吃的,但也有一些奇异的,或是在阴地里生长,或是被人无意中洒在了太岁老爷身边,汲取着太岁老爷的血肉生长,便都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诡异作用。
活人吃了,非但无益,反而有可能生病,甚至疯狂。
但落在门道里的人眼里,这种东西,却是施展法术的顶好东西。
胡麻之前与吴禾妹子闲谈,便听她说起过,有些人会去采割黑太岁,埋进地里。
这种地便成了阴地,再用一些秘法,能种出一些特殊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