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为诏对所做的准备
这几日,吴节的家可谓是东安门一带最热闹的地方,按照后世的说法,整个社区都知道这里出了一个新科解元。 一提起吴节,这一带的人都会骄傲地说一声:知道吴士贞吴老爷吗,就是今年乡试的头名,咱们北京城第一才子。
其实,吴节祖籍四川,生在南京,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言谈举止,都带着一股子南方读书人的气质。可他将户籍转到了顺天府,街坊邻居可管不了这么多,在内心中已经将他当成了九城爷们。
一提起他的名字,言语之中都会带着一股子皇城根下的骄傲。
无形中,吴节在这一带,倒有些像后世文娱明星的味道。
实际上,不但北京,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只需出了一个解元,那可是一件让所有人面上有光,并热烈追捧的对象。这个热潮将持续到下一届乡试,直到另外一个解元出现为止。
这几日虽然已经入冬,可见天大太阳,倒是热和。一到中午,就有几个老少爷们捧着紫砂壶在街边的太阳地里磨牙。
“听人说这能中举人的老爷,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当初,这个吴士贞刚搬到这里时,我就觉出了他的不凡之处,知道这可是个人物。”
“老幺,当初人家刚买院子时,你这厮不是还在后面磨过牙花子,说这家人好不晓事,初来乍到,傲慢得紧,也不知道摆上一桌请邻里们喝上几盅,不就是一个穷酸秀才罢了,摆什么谱。我看,若不是你顾及着人家这房子是从北衙手里买来的,怕同上面有勾扯,早就找上们去寻人不自由了。”
旁边几个闲汉也都笑起来。
又有人逗趣:“老幺,你不是看人家蛾子大姐生得水灵,半夜去爬墙。结果被泼了一盆洗脚水不说,还被老连给一拳打了下去,在街上躺了半个时辰,在回家去了。还说什么看吴老爷不是凡人,分明就是哄瞒咱们的。”
大家一想起他的狼狈,笑得更响。
那个叫老幺的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抽了一口冷气说:“你们就不知道了,什么一拳,那是一指。老连也不知道会什么邪术,见我扒拉在墙上,突然一指头戳到我的腋下。也不痛,可就是接不上气了,浑身软软得不得劲。回家之后,躺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不过,那一夜扒墙头也不白给,却看到了一桩出奇之处。”
众人连连摆手:“不会是看到蛾子大姐更衣吧,快别说了,以她的脾气,等下连老三找来,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幺连连摆头,唾了一口:“更什么衣,你们别害我,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话说,那日我趴在墙上就看到吴老爷在读书。这一读,我的妈呀,那真是言出法随。但见屋中金光闪烁,就有天花乱坠而落,且有天女翩翩起舞。老幺我是大开眼界了,这才明白,这举子老爷可都是文曲星下凡,已经不是**凡胎了。”
他说得郑重,其他人听得瞠目结舌。都啧啧道:“果然如此,前几日吴老爷中举请大家喝酒的时候,还亲身给我敬过一杯酒呢。咱真是好福气啊!”
大家正说得口沫飞溅之时,就听到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起来:“这个吴士贞什么时候这么大道行了,他又不修神仙术?不过,这个连老三竟然一指头就能将一个人点岔了气,武艺比以前要强上许多,倒要找他再较量较量。”
听到这一声嘲笑,老幺等人转过头来,却看到一个下巴光秃秃的老头子笑吟吟地站在他们面前。
众人都是闲汉,整日磨皮擦痒,生怕找不到热闹瞧,登时鼓噪起来。
就有人朝吴节院子里高声喊:“连老三,连老三,你仇家找上门了,快出来。”
连老三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就推门走出来,却看到黄老太监气定身闲地站在人群中。他知道这老头身份特殊,忙迎上去:“黄公今日怎么得闲过来,老爷正巧在书房里作文章,小人这就引你过去。”
黄锦点点头:“吴士贞倒是勤快,老头子跟他说的事情倒是没有耽搁。”
等进了书屋,就看到吴节正提着铅笔在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见了黄锦,吴节:“别催,这稿子马上就好,我现在正在修改。除了这篇文章,《石头记》的新章节已经写妥,你先在旁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