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嫔妃立马笑道。“四姑娘莫见怪,我不是挑你的错。我只是觉得县主的衣裳应该没有你穿着的好看,这一身真真是画上才有的。”
那嫔妃说完,宋昭顺便笑道,“四姑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安容被夸的脸红,忙谦虚了两句。
然后抬头望着徐太后,一脸狐疑,不懂她找她来是做什么。
徐太后摆摆手,便有宫娥捧了一幅画过来,在安容跟前打开。
安容瞧着画中人,眼珠子瞬间睁得圆圆的。
画上人正是萧湛。
安容不解了,为何徐太后给她看萧湛的画?
安容望着徐太后,徐太后道,“这是今年京都选的十大美男之首,偏巧无人认得,只有这么一幅画,哀家听说有人瞧见在湖畔,你曾和画中人争吵过,他是谁?”
安容脑门上闪着几个大问号,徐太后怎么会对萧湛感兴趣呢。
而且还问他是谁。
安容决定不告诉她,安容摇摇头,骂道,“他居然也能当选十大美男,不是说十大美男要德才兼备么,他就是一个地痞无赖,捡了我一根簪子,还给我,就要我以身相许,我没搭理他。”
安容狠狠的骂了几句。
当时安容是吼了一句:别跟着我。
再和安容说的话,还真对的上号。
宋昭顺很是诧异,“这人眼神周正,还略带温柔,怎么会是个地痞无赖呢?”
安容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安容也不怕将来徐太后和皇后说她欺骗,她认得的萧湛都是戴面具的,天知道他会吃饱了撑得慌装地痞流氓去调戏她?
只是安容比较好奇,“太后找他,不认得他么?”
丫鬟捧着画像转身,徐太后望着画像有些怔神,还有那么一丝的痴情流露,惹的安容一阵恶寒。
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不过安容多看几眼,就发觉徐太后是看画中人,又像是透过画中人,看另外一个人。
安容就开始走神了。
安容知道,这世上有两个人最爱先皇,便是徐太后和郑太后。
两人都是可以为了先皇去死的人物,据说当年先皇咽气前,这两人还曾为谁将来同先皇合葬争吵起来。
先皇说,谁先死谁合葬。
结果闹了一出,都抢着要殉葬的戏码,到最后,先皇不得不改口,谁后死,谁合葬。
这也是为什么身子骨不好的郑太后,瞧见徐太后,就生龙活虎的原因。
她不甘心死在徐太后前面,把同先皇合葬的机会让给徐太后!
这会儿徐太后这样的神情,莫非萧湛长的跟先皇很像?
安容眉头直扭,萧湛是永宁侯的儿子,怎么可能像先皇啊?
莫非像徐太后过世的儿子?
安容抬头看着徐太后,最后摇摇头,要是徐太后还有孙子在世,她不可能这样平淡,好像找不找得到画中人也无所谓的神情。
安容想,徐太后找她来,应该不是为了认画像。
果然,等丫鬟撤走画像之后。
徐太后便说到正题,她问道,“听庄王妃说,你手里有一种膏药,能祛除伤疤。可真有其事?”
安容茫然的点了点头。
徐太后又问,“被滚烫汤水烫伤的伤疤也能治?”
“应该能,”安容回道。
皇后就笑了,“能治就好,沈四姑娘,太后召见你,就是为了这药膏。你多调制几盒送进宫来。要快。”
安容扭了扭眉头,没听说宫里头有人烫伤啊,怎么需要那么多药膏。拜托,药膏是要用银子买药材的好么,总不能叫她白贴吧?
安容道,“我准备的药材不多。卖给庄王妃两盒,不知道还能不能多两盒了。”
皇后笑道。“这无妨,只要药膏好,钱不是问题。”
一旁的嫔妃又开始说话了,“听庄王妃说。一盒药膏就要一万两银子,这也太昂贵了吧,药材有那么昂贵么?”
宋昭顺则道。“怕是药材难得吧,四姑娘。你不妨把珍贵少有的药材写出来,需要多少,可以让内务府吩咐下去,要多少,都有人进贡上来。”
安容听完,就在心底骂了一声土匪。
进贡,那是不花钱的。
这跟抢人家老百姓的有什么区别,说白了,不就是嫌弃她价格昂贵了么。
三皇子想当太子,想谋储君之位,就需要大臣的支持,需要大把的银子,皇后是他亲娘,她的钱还不都给三皇子用来拉拢权臣了,怕是连两万两都不一定拿的出来。
可是宋昭顺这样说,明摆着就是皇后的意思。
安容还不敢忤逆皇后,但是想占她便宜,她才不给了,不就是些药材么,写就是了。
安容被领着去写药材,安容将知道的,最昂贵的,价值在八千两左右的药材都写上。
什么百年人参,天山雪莲……这样药材炼制的舒痕膏,要价一万两,只能赚点点辛苦钱。
皇后瞧的都咋舌,好在有内务府,这要自己掏银子,还得不心疼死啊,可是为了三皇子的将来,这银子就是咬牙也得往外掏。
药材方子被送去了内务府,皇后和徐太后赏赐了安容一番。
安容很头疼,拿人家的手短啊,舒痕膏得送进宫了。
宋昭顺坐在那里,心底大松一口气,幸好她给皇后出的主意可行,那样的话,她也能顺带让内务府多加一些药材,换一盒舒痕膏,只要苏映雪的伤疤痊愈了,苏昭仪就不会处处针对她。
安容谢恩之后,便出了寿康宫。
在宫外不远处,弋阳郡主正疾步走过来,瞧见安容出来,顿时站在不动了,用帕子擦额头。
等安容走近了,才发觉弋阳郡主脸有些红,不由得担忧道,“你怎么了?”
弋阳郡主嘴撅的高高的,一脸恨恨道,“还不是你二哥,说太后召见你,也不说清楚是徐太后,害我跑错地方,偏两个宫殿隔的又远,我怕你出事,就跑来了,腿好酸,你额头怎么了?”
安容忙替她擦额头上的细碎汗珠,歉意道,“我也是进宫才知道宣召我的是徐太后,额头没事,就是被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