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
那是因为没人知道“合同”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心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趁着对方接过鱼符确认的空档,小心地觑着人神色,“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衬衫的价格是……”
对方一愣,刷地脱口,“九磅十五便士。”
卧槽!宁如深对上暗号,一个激动:老乡啊!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目光就落在了鱼符上,忽而顿住——接过鱼符的手一抖,接着倏然抬头!
对方眸光闪动,同样试探而隐晦:
“你……帮我带碗五谷鱼粉回来?”
“?”
宁如深思绪一滞,睁大了眼:草!?
桌间安静了好片刻,两人目光相对间卸下伪装,他终于绷不住起身,“尔康啊——!”
孙少永激动的神色一顿,怒而拍桌:
“……谁是尔康啊!!!”
·
一声怒吼响彻山林。
孙少永欲骂又止,最终还是抵不过认亲的激荡,攥住他的胳膊哗哗摇了两下,“诶!如深,如深啊……!”
不知想到什么,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宁如深也激动巴巴,“孙康!”
两人泪汪汪地攥手对望了会儿,才意识到周围有点安静。山匪和亲卫都望着他俩,不明所以。
孙少永赶紧挥手,“都散了吧。”
宁如深也转头吩咐,“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大当家单独聊一聊。”
拾一眨了下眼,若有所思地将亲卫带走。
待其他人都离开。
两人终于松懈下来,齐齐往座位里一瘫。
宁如深,“你还是那么爱嗦鱼粉。”
孙少永,“毕竟便宜又大碗。”
宁如深感慨地望了会儿天,突然又想起刚才他气势汹汹的模样,顿时朝人一踹,“你搞那么大阵仗干嘛?想吓…暴富我吗!”
孙少永也很崩溃,“你带那么多官兵,我也很害怕啊!”
“……”
“……”
两人难言地对视片刻,同时放过这茬。
宁如深问,“你是怎么回事,来这里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
那也就是李无廷御驾亲征的时候。
难怪说尧津山匪在那时候消停了,原来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来了。
宁如深感叹,“你怎么说服这一窝人接受招安的?”
孙少永,“上了俩月思想品德课。”
宁如深,“……”不愧是校委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