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脑中轰然发热!一手攥紧了披风,浑身血液逆流:
李无廷沉凝好几秒,转头看身侧的人发梢慢慢炸开,攥着披风的指节都泛了红。
他心头一动,又被那两道声音搞得忍无可忍:
一声厉呵如惊雷落下,帐篷后的人影好像震颤了一瞬。安静两息后,就看两人噗通滚出来:
大概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两人都惊慌失措。德全已经在地上咚咚磕头:
“陛下饶命,奴才该死!奴才梦游!”
李应棠自心惊胆战中小心觑去,视线一晃,忽而落在了一旁的宁如深身上——
宁如深被挡在李无廷身后,还穿着李无廷的披风,耳尖通红。夜风一吹,就露出底下雪白的里衣来。
他又不怕死地死灰复燃:噢噢噢!
“……”
一道视线冷然落下。
李无廷沉声,“朕还是对你们太宽容了。你们可知御前近侍私结亲王,论罪当斩!”
李应棠一抖,火苗立马被扑灭,和德全一起开始呜咽,全然没有要“替人担着”的样子:
“呜呜呜……”
李无廷被这两人呜呜得烦。
他抵了抵眉,片刻道,“行了,赶紧滚回去!要么滚回帐篷,要么滚回江南。”
李应棠死里逃生,速速滚走。
德全想溜,又被冷声叫住,“精力这么旺盛,那就接着守夜。”
德全涕泗横流,“谢陛下恩典!”
他说完又瞟道,“……现在?”
李无廷顿了下,转头问,“还走吗?”
宁如深眼花耳热地按着心口,做了个深呼吸,“回…回吧。”
再走下去,他怕是就要“和李无廷夜不归宿”、“裹在披风里被送回来”。
李无廷便应了声,“好。”
经历了一出闹剧。
宁如深注意力也从闷热上成功转移。
他回到主帐后,很快便上床入睡。
只是迷迷糊糊睡着前,脑中后知后觉地想着——
他刚出门时,是怎么自然而然地把李无廷的披风薅到自己身上的?
…
第二天早上吃饭。
宁如深打了饭,照例坐去李无廷旁边。
大概是昨晚的“密谋”东窗事发。
德全这会儿在一旁夹着尾巴做勺,轩王捧了碗稠汤坐在两人对面。
他话是没有多说,但喝两口就时不时发出几声憋不住的:“吭…吭…!”
宁如深把手里的饼捏紧了点。
——手好痒,好想抽人。
正想着,突然听李无廷淡淡开口,同霍勉下旨,“你晚上,把轩王绑在床上。”
李应棠惊得陡然打了个嗝。
霍勉先是一震,脑中又一瞬浮出被硬塞看到的话本!差点脱口而出:
就像珽君对宁郎那样?
片刻,他按下心绪,“是,陛下。”
宁如深看他面色有异,悄悄凑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