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偏殿内,官袍光滑的面料在烛火映照下流动着暧昧的暖色光泽,让宁如深不自觉生出一丝微妙。
尤其在他汇报间,李无廷只垂眼回应了几声“嗯”。
他莫名有种被拎着脖子乖乖认错的感觉,难耐而磨人。
宁如深蜷着手指后知后觉:
……他莫不是掉进了德全挖的坑?
·
待一通汇报结束,已是一刻钟之后。
跟前安静了几息,终于听李无廷缓和地开口,“朕就知道,宁卿会做得不错。”
话落指间一松,那官袍落在了他膝头。
柔软的面料搭下来,宁如深抱住了自己的衣裳。大概是衣料反射了烛光,他白皙的面上被映出了几分薄红。
“陛下还满意吗?”
李无廷目光落下,“嗯。”
宁如深希冀,“不追究臣了吗?”
李无廷哼笑,“朕没这么小心眼。”
若真要追究。
哪有臣子会如此不合礼数,坐在榻上同天子述职?
宁如深放下心,“多谢陛下。”
他又低头把官袍叠了叠,“下次臣再落了衣裳,陛下直接叫臣来拿或者遣人送还就好。”
“何必折腾。”李无廷淡然,“毕竟宁卿挺费衣裳的。”
宁如深就想起从李无廷这儿盘走的一堆衣物:……
他羞赧,“还是陛下想得周到。”
“呵。”
新账旧账一起理完。
宁如深跟在李无廷身后走出偏殿。
一出殿门,就看德全飞速缩回了脑袋!假装目不斜视地守在外面。
宁如深,“……”
眉毛都立起来了,拧着脖子了吧。
李无廷随意扫了一眼。
又对宁如深说,“行了,回去吧。宁卿别再有了新职就忘了旧务。”
宁如深保证,“臣双管齐下。”
李无廷已对他的用词接受良好,闻言没再说什么。
只是在宁如深临别前提到,“对了。”
宁如深驻足,洗耳恭听。
“也别再逼两只公鸽子孵蛋了。”
“………???”
…
宁如深精神恍惚地回了府。
一进院门,入目便是那只鸽笼。
他勉强压下起伏的心神,连官袍都没来得及放回屋就召来一院子人。
宁如深扫过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艰难地开口,“你们知道这是两只公鸽?”
严敏、杏兰、元柳、拾一:“嗯。”
宁如深,“……”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那为什么没人和我说!!!”
严敏不解,“公鸽怎么了?”
喔,对。严管事不知道他在配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