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裱一听,顿时不开心了,竖眉道:“张口闭口就是怀庆怀庆,忘记自己是谁的人了?本宫在这里等着,你权当没看见。”
阳光下,她圆润的鹅蛋脸色泽柔和,脸颊白里透红,像一块通透的美玉,不见瑕疵。
眉毛竖起的缘故,妩媚的桃花眸子里荡漾着不忿。
就算是生气,也是可爱居多。
“长公主终于走了,没人打扰我们独处。”许七安欣喜道。
裱裱闻言,脸蛋微红,心虚的看了眼不远处的侍卫,小声道:“狗奴才,不许这么跟本宫说话。”
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经不住糖衣炮弹的攻势,听见土味情话,就会又羞又窘。
“殿下太自谦了,殿下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那么灿烂,太阳都无法掩盖你的光辉......”许七安一个句式换成外衣,又拿到临安公主面前说。
裱裱又喜悦又窘迫,还有点无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无法驾驭这个小铜锣。
刚从怀庆手里夺过来时,他还很乖顺听话,发誓要和怀庆一刀两断,全心全意为她做牛做马。
时间久了,她发现这个男人自己根本驾驭不住,他表面上谦卑恭敬,其实单独相处时,自己一直落在下风。
而偏偏这种相处模式,她竟然从未在意过。要知道,即使是在怀庆面前,她也是力争上游的奇女子。
想到这里,裱裱昂起弧度美妙的下颌,质问道:“怀庆在的时候怎么不说?”
这种话怎么能当着你们的面一起说.......如果是怀庆的话,我就得换个说法:殿下就像风雪中一朵洁白无瑕的雪莲花,您倾国倾城的容颜、修长笔直的玉腿、浮夸的36d胸大肌.......深深惊艳到了我。
许七安岔开话题:“长公主去了何处?”
“本宫怎知?”
裱裱似乎想翻白眼,但顾及到礼仪修养,强行忍住,说道:“我们赶紧去御药房吧,查案如救火,不能耽误。”
许七安看着她,猜测道:“你是担心怀庆毁灭证据?”
裱裱假装没听到,脚步轻盈的走在前头,裙摆晃荡间,小蜜桃般的臀型若隐若现。
“上帝把智慧洒满人间时,这位公主虽然和铃音一样,机智的打了把伞......应付她确实比应付怀庆要简单轻松.......不过就是太婊里婊气了,让人防不胜防。”许七安心里嘀咕着,陪着公主前往御药房。
.........
灵宝观。
檀香袅袅的静室内,两个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女子对坐饮茶,阳光穿透格子窗,在地面投下整齐的方块光斑。
光束中尘糜浮动。
洛玉衡坐在背靠“道”字的蒲团上,一手挽着拂尘,一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美眸,凸显出卷翘浓密的睫毛。
“南栀种的茶,与凡品就是不同。每天都能喝上一壶的话,神仙我也不做。”洛玉衡感慨道。
洛道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靛青色繁复长裙,戴着华美头饰,轻纱蒙面的女子。
她的脸藏在轻纱之下,只能隐约看见脸颊轮廓,仅露出一双秋水明眸,以及两条修的精致的秀眉。
“此茶三年成熟,只产三斤。大半都贡给了宫里。”蒙面女子声音柔媚,充满成熟女性的磁性。
她掀起轻纱,抿了一口,转而问道:“最近京城有没有有趣的事儿?”
洛玉衡无奈道:“朝堂争斗你不感兴趣,但最惊心动魄回味无穷的岂不就是这个?至于案子的话,从税银案到桑泊案,你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这里可是京城,哪有那么多案子说给你听。”
“福妃的案子不是还没完结么。”蒙面女子眉眼弯了一下,似乎在笑。
“此案还是那个铜锣负责查,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洛玉衡“吨吨吨”喝完杯里的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毕竟是皇帝家事,你若感兴趣,可以找怀庆公主问问。”
“罢了,不高兴搭理皇室的人。”女子摇头,接着说道:“那个铜锣我见过两次,有些讨厌。”
“你见过他?”洛玉衡一愣。
蒙面女子“嗯”了一声,青葱玉指沾着茶水,在茶几上画了一个猪头,弯着眉眼,哼哼一声:
“捡走了我的香包,不肯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