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美姬今天头一次露出疲惫神态,进门后立刻甩掉那双高跟鞋,跑到沙发前。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似的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伸展着早就酸痛得不行的双腿,痛苦地叫嚷着:“姐,帮放我一池热水,我要好好泡个热水澡,今天可累死我了,长这么大。第一次遭这样的罪。”
“活该,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要走这不靠谱的泥泞小路,你还能活着回来。已经算你走运了。我劝欠还是别玩了,这女人呐,跟谁都可以过不去,可就是不能跟自己过不去,等你累了、伤了、老了,在你最最虚弱和疲惫的时候,能有哪个男人是你靠得住的?”刘静美虽然嘴上这责怪着,可是她见陆美姬这副惨样,也真心疼,扭着圆润紧致的美臀,朝浴室走去。
刘静美跟陆美姬两家本是世交,只是后来刘静美家道中落,两家的长辈才渐渐疏远。
她们俩从小就是最好的玩伴,以姐妹相称,哪怕是他们两家的长辈在后来形同陌路,但是这并没能阻碍这对小姐妹的感情,她们依然经常相聚,现在更是最亲密的闺中密友,也是双方唯一可以相互掏心掏肺说真心话的姐妹淘。
刘静美放上热水,便迫不及待地跑来跟陆美姬一起窝在沙发里聊天。
“跟姐说说,那个卖保险的臭小子,是不是你猜想的哪样,是个高深漠测的家伙儿?是个隐藏很深的富二代、官二代?”刘静美的语气里,多少透着挖苦的味道。
她根本就不相信陆美姬那些玄之又玄,比一些诡秘电影中的桥段还要玄乎的分析和猜测,一个出生在农村的穷小子,大学毕业后也只混了个卖保险的工作,能有什么值得陆美姬这么豪赌一把的资本?
“姐,你猜猜,他这一天都带我去了什么地方,做了哪些事情,对我是什么态度?”陆美姬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兮兮地反问道。
刘静美轻蔑地讥笑道:“就他,撑死了也就是带你去看场廉价电影,去吃两顿廉价的洋快餐,你两手空空的回来,肯定也没有带你去商场购物,该不会是在人民公园那种地方转悠了一天吧?”
“姐,你以为他会卖力讨好我?”陆美姬得意地笑道。
“妹妹,就凭你这姿色,不是姐夸你,在金水市不管他是权高位重的大官,还是富甲一方的巨贾,只要你能拿出这番心劲儿,也没有哪个男人是你迷不倒的吧?那小子再怎么装,也就是一个穷得连个电动车都没有的家伙儿,别说是你这样的美女,估计连像我这样中等姿色的女人他都没有碰过,怎么可能会受得了你的勾引?估计你要是让他牵下小手,就是让他肝脑涂地他也愿意。”刘静美讥笑着调侃道。
“哈哈,姐,你可能想不到,他不但没有讨好我,没有带我看电影,也没有陪我逛公园。他处处刁难我,让我替他跑腿,午饭逼我吃路边摊上五块钱一大坨的卤面,下午又逼着我去汽配大世界让我发传单,他简单是虐了我一整天。”陆美姬说起这些,眉飞色舞,一点儿也看不出她生气地样子。
刘静美听得是目瞪口呆,盯着陆美姬看了半晌,郁闷地道:“妹妹,你也太傻了吧?他这样羞辱你,你竟然还忍了一天?看你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你可别告诉姐你骨子里其实是个受虐/狂啊!我可受不起这般惊吓!”
“姐,你不懂,他这样做我才高兴,正明我没有看走眼,证明我的分析是对的,证明我赌对了。这男人在美女面前。大多都会情不自禁地炫耀或者不停地往自己脸上贴金,能像他这样赤/裸把他最阴暗的一面展示给我,说明他心里有着不一般的东西。敢将阴沟将明月,定有乾坤藏丹心。这是一个不寻常的男人,不能不寻常眼光去看待。”陆美姬笑盈盈地道。
“我看呐,你这是自作多情。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会自动脑补,认为他这样做有更高深莫测的用意。其实啊,以姐这个局外人看,他就是一个又穷又痞的穷小子,还是个同/性/恋。”刘静美忿忿不平地道。
“姐,人家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我的初吻都被他给强夺了。能会是你说的那种男人?”陆美姬现在想起那一刻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不过此刻她倒是比在公交车上坦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