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也感觉到好像有人看他,结果发现正是他想要找的那位测字老翁,不禁心下大惊,笑道:“真巧,老伯也来吃面,今天彭卓远没来,我请你。”
白须翁跟上次一样,穿着一身对襟的素色唐装,踩着一对简朴中透着精致范儿的软布鞋,只是这次两手空空,不见了那个装有笔墨的布兜。
老人听到王笑要请他吃面,也没说声谢谢,也没有拒绝,只是盯着王笑打量一遍,习惯性地用手捻了一下长长的白胡须,说道:“一日不见,气色大变,血气丰荣,骨格清奇,已达巅峰状态,真是奇迹啊!我自认此生阅人无数,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你这么奇特的人,看不透,看不懂。”
“不会吧?老人家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怎么可能会有看不透的人?上次你说的那几句,我就觉得都挺准的,所以今天我来这里,一半是为了吃面,一半是希望能在这里跟老家人重逢。”王笑心里有些疑惑,但是话却说得自然如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先吃面,等吃完了面,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到我家里坐坐,咱们一边喝茶,一边好好聊聊。”老人说着,接过摊主老太递过来的面,轻轻地放到了长条桌上。
“陈半仙,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都几十年的邻居了,我可是第一次见你主动请陌生人进家坐坐,当年不知道有多少大老板抬着金砖都被你堵在门外,今天你为了一碗面条就把自己卖了?”摊主老太笑着调侃道。
“那不一样,有些人的钱是祸水,不能要,我要是没那份定力,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天天来你这里蹭饭吃了。”白须老翁笑呵呵地说道。
摊主老主的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早年陈半闲没有退隐之前,每天从全国各地抬着厚礼前来见他的人络绎不绝,其实不乏带着金条找上门的大老板。
只是有着“陈半仙”称号的老人家,有着极强的原则,无论是测字还是看相,首先要跟他对脾气,否则你就是搬座金山过来,他也不为所动。
后来他的爱人仙逝,他就退隐下来,不再给人看相测字,这一晃都过了快三十年了,这几年闭着无聊,又开始跑到街边摊起了测字的小摊,不为赚钱,就为了打发沉闷的时间。
今天他有意邀请王笑到家一叙,完全是出于对王笑的命格好奇。
吃完的饭,苏慧接了一个电话,提前离开了。
王笑跟着陈半仙去了他家,就在巷子的东头,离刚才吃面的摊点不过四五百米的距离。
这里是老社区,处处透着陈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