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片刻不敢耽误地赶回出租公寓的时候,靳薇依旧没有回来。
我和靳薇的出租公寓不大,仅一室一厅,我却来来回回地找了好几遍,无端地觉得仿似我蓦地一转身,她就会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似的。
可惜奇迹并没有出现,我开始疯狂地拨打她的电话,得到的却是电脑客服一遍又一遍的冰冷回应:“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拨你妹啊!”
我抓狂般地将手机重重摔在床上,担忧、恐惧和悔恨的情绪如浪潮般涌上心来,正欲点根儿烟平复下这纷杂的心绪,却猛然瞥见床头柜上压着张纸条。
压着纸条的是一个白色的透明塑料小瓶子,瓶身上印有市妇幼医院的文字,里面装着的是有点儿像血水的粘稠液体,其间还隐隐可见一些杂物,我拿起瓶子透着光看了看,心不由得咯噔往下一沉……这是靳薇做掉的孩子?
我手猛地一哆嗦,如触电般地将瓶子抖落在了地上,随即赶紧抓起纸条一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走了!”
靳薇走了,真的走了!
我的脑子顿时陷入到一种麻木的状态,仿似突然间丧失了一切思考能力,甚至就连已经叼在嘴上的烟都忘了点,就那样木讷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久久没缓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已是夜色浓重,我终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了卧室里的灯,再次捡起那支不知道装着我儿子还是女儿的瓶子,透着灯光愣愣地看着,然后莫名地发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说过,靳薇和我手下另外那六个女的不一样!
因为那六个女的在认识我之前就早已堕入风尘,只是后来跟了我而已,而靳薇却是我硬生生地把她从一个良家少女连哄带骗地变成了坐台女,我清楚地记得,我和靳薇认识的那天晚上,她还是成都某一本大学的大三学生。
据靳薇说,那天白天,她的父母离异了,晚上,她便带着满怀支离破碎的亲情第一次来了夜店这种地方喝酒买醉……于是,她成了我这个夜店猎手瞄上的猎物。
后来,她成了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