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皓虽是阉人,此时身上迸发出的杀气丝毫不亚于浴血沙场的将军。
“你不仁,我不义,既要黄皓之命,便拼你个玉石俱焚!”黄皓忍不住挥动颤抖的拳头,继续说着。
“明日一早,褚德会据守宫门,放董老狗等入宫,汝与高序率众截杀,一个不留。然后随我前去参驾请罪。”
“宫内兵谏,又杀大臣,夷灭九族之罪,陛下若不听劝谏,吾等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叔平可是怕了么?”黄皓仍未转身,但胡博知道,四周皆是黄皓死党,一个不慎先死的绝对是自己,想到这儿冷汗直流。
“博受恩公活命大恩,未敢却忘,今时今日恩公令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是若陛下治恩公死罪,恩公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又当如何,又当如何你让我又当如何?”黄皓低吟数语,思考胡博所指,忍不住浑身颤抖,暴怒非常,一挥手拍在窗框之上,转身怒目而视,见胡博早已跪在地上。此时,门窗齐开,数名宿卫手持兵器冲入屋内,只等黄皓一声令下。半晌,黄皓挥了挥手,众人退下,屋内又剩下颤抖不停的黄皓,跪地不语的胡博。”
樊建回到自家府宅,下人通报,书房内有人等候多时,樊建暗奇,连忙前往书房。只见一人,身形俊朗,脸挂微笑,正是黄门侍郎费承。樊建略加思索,挥手屏退下人,开门见山道:“费黄门深夜造访,有何见教?”
一曲奏毕,长子陈粲上前为父亲披上衣服,陈袛了眼许游,仍是闭目养神,回首问道:“可有消息?”陈粲道:“许孟山亲自去见甘陵王使者,甘陵王这次竟派爱子前来,怪不得去而复返,好在话已说清。明日有了结果,自会离去。”好奇的了陈袛两眼,陈粲没在言语。
“孝平那边可有消息?”
“二弟已到宫内,正在见驾,应无大碍。”
许列,字孟山,是许游的族弟,善骑射,在许氏一族可属异类。自司徒许靖起,许家无不是闻名巴蜀的文臣,甚少有以武事着称者,许列便是其一。许列从军,为家族所反对,黄皓暗中大力提拔,方有今日。
陈裕字孝平,陈袛的次子,行事稳重,聪敏非常,有乃父风范,蜀人戏称“小陈”。陈袛本是许靖兄长的外孙,随许靖入蜀,许游是许靖之孙,才思敏捷,二人兄弟相称,张绍不理政务,许游实际行使的是陈袛副手职权。许陈二家如同一家,声势浩大,隐然蜀中第一家族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