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你说的是东葛阿木吧?他自草甸村往东去学校去了啊!”嘎哈番脱口而出。
他心想自己脖子再转那么一厘一毫保不准就要断了,东葛阿木贵为九黎寨小王,吉人自有天相,又有暗门的人护着,说了出去也不打紧。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婴宁本身就不是大寨中派来捉拿他们的人,对其如此毒手一来是因为婴宁本身就是妖孽,心狠手辣、喜怒无常,二来这嘎哈番有眼不识泰山,无端调戏了她而已。
“往学校去了?”婴宁自言自语地沉思了一声,撒手放开了那嘎哈番,皱紧眉头思索着往草甸村的方向掠去。
可怜那嘎哈番虽说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是脖子、胳膊被婴宁这么掰来掰去的,连带着身体气息筋脉也一并全部打乱了,身体摇晃了几下,便是七窍流血倒了下去。看样子,一条命算是丢了九分。
清风裹挟着远处清泉的冰冷气息悠悠而来,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粗壮的竹子上面轻轻地啼叫着。竹叶落在路面上早已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提醒着人们即使此处是清泉镇出这灌兜山的必经之道,却也早已是道前冷落车马稀少了。
嘎哈番就这么瘫躺在路边,气息奄奄,意识模糊。正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啊,嘎哈番此时此地的境况倒也比那染上花柳病的红尘浪子强上不少。
终于,自那清泉镇的方向,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经过嘎哈番不远之后还是缓缓停了下来。自那车上先是下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灵巧女孩儿,急匆匆地跑到了嘎哈番的身前,跪地一看,惊呼道:“呀!爹!他七窍流血,已经死啦!”
在他身后,一个年过半百的矮胖男子亦是疾步走来,蹲下身试了试嘎哈番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脉象,才又转过脸对着身边的那个女孩儿轻喝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七窍流血是七窍流血,死是死,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怎么就老是混淆呢?快同我一起把他抬上车去。”
“哦。”那女孩儿答应一声,刚欲动手,却又被那矮胖男子呵斥道:“小心他的脖子!哎呀!笨手笨脚的,你来抬后面吧。”于是,这二人似乎也没费多少气力,就把这昏迷之中的嘎哈番抬上了马车,继而便是在一声吆喝声中,扬尘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