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刘赢右手的烫伤着实不轻,好在自己多少知晓些使用草药的精髓,采了一些对消炎袪肿有良效的草叶,再磨成浆糊,敷在疮口上,再配合着掌心内力,将手中燎泡冲开。可消炎袪肿的草药随即渗透进去,促进表皮细胞分裂生长,一夜之间,伤势即可恢复。不然,如此伤势,要是顺其自然的话,没有七八天,恐怕是难以痊愈的。
待疼痛之感渐渐消逝之后,刘赢这才向后一歪,靠在了树壁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霍地,刘赢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过手,轻轻地抓起那袋萤火虫,放于面前。
荧荧虫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自那一层薄薄的细纱里透出来,映射在刘赢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虽是略微显得苍白,却反倒是比起白日里的黝黑要英俊得多了。
刘赢探出十指,小心翼翼地将包裹解开。一队萤火虫随即蹁跹而出,一闪一闪的,好似苍宇之中的星辰,在这漆黑的世界里洒下熠熠星辉。
萤火虫四散而去,有的穿过那树洞飘落在幽深的草丛之间,有的一直向上,最后或高或矮,附在树壁之上。刘赢抬起头来,借着微弱的萤火向上看去,但见树洞幽深,向上不见边际,越高越窄,好似是九黎寨中的九龙塔一般。
“谢谢你们了。”刘赢躺下身,对着那群萤火虫悠悠说道。
想来,有了这么一个安逸的逗留之处,刘赢便再也无须挑灯夜行了。等到明日清晨,一来精神焕发,脚下自然是轻盈不必说,二来方向明晰,欲回到九黎寨当自非难事。想到明日就能看到大巫师大显神通,施展传说之中的拿龙求雨之术,不禁喜上眉梢,一开始的倦意竟也是不那么明显了。
“唉。”忽然间又想起暮色阿果不知身在何处,不由地又是一阵担忧起来。“那婴宁说阿果无事,想来就定然无事了。再者有大黄的照料,或许比起我来还更有用些呢。”刘赢自我安慰着,翻了一个身,这才发现,原来这身底下的泥土竟也是软软的,十分舒适。
树洞之外,丝丝虫籁隐隐传来,于这静谧的山林之中织起一曲催眠的小调。刘赢闭上双眼,任日间的一幕幕景象在脑海中浮翩而过,不觉间竟是昏昏睡去。
树洞之外,午夜的冷冷清风,月亮的清辉,连同夹杂着丝丝虫籁的松涛之声,和谐有序的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