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您都问了三回了,想忘都忘不了哇!”第四次被问起,小副官大感挫败,苦着脸回答道。
“那就,出发!”穿上大衣,戴上大檐帽,秦漠欢快的走在了前面。
“是!”
今天的宴请不同于之前的冷餐酒会,蓝兰就不适合再跟着了。带着小副官沈滨和一名警卫,单独坐上了那辆防弹轿车,随行的特勤人员也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酒店,另一部分则乘坐两辆同型轿车一前一后的拱卫着。从酒店出来,三辆福特车拉开一定的距离,匀速驶往唐人街。刚下过一场大雪,轮胎上加装的防滑链在雪地上咯吱作响。而在另一头的唐人街上,致公堂上下不敢怠慢,早早的摊派人手清理街道上的积雪。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楼直接挂出了“满座”的标志,穿着中式唐装、腰间鼓鼓囊囊的精壮小伙沿着酒楼周围散布开来,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而作为东道主的司徒美堂本人,也放下身价,早早的领着堂口里的长老们在酒楼候着。整条唐人街都实现接到了通知,沿街的商铺全部下了门板。往日里记得大街上走不动路的人流,也不见了踪影。算下来,为了这次宴请整条唐人街都暂停了半天。
远远的就看见酒楼的牌坊前,一大群人穿得袍乎套兮,在那里挤得人头涌涌的翘首期盼。为首的一名老人精神矍铄,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纹丝不动的屹立在寒风中。
“乖乖,咱们的面子可是大了去了。老爷子亲自来迎,唐人街清场,这待遇可是没挑剔的了!”随着视距的拉近。等看清楚长相后。后座上的秦漠忍不住咂舌道。
看到这辆挂着东北军军牌的轿车迎面驶来,寒风中瑟缩着的人群没来由的就是嗡的一声,所有人的摇杆都挺得笔直。紧了紧,簇拥着中间的司徒美堂。满脸都是得偿所愿的满足和欣喜。
“东北军第三军团第四军军长、后生晚辈秦定邦。见过诸位前辈!小子不才。劳诸位前辈亲自出迎,失礼,失礼!”不等副驾驶座上的沈滨下车开门。秦漠抢先一步开了出门,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军礼。西式拍巴掌表示欢迎的习惯,还没传播到唐人街。这些从前清时期就来到异国他乡讨生活的老人,就这么双手垂立,簇拥着中间的司徒美堂。谁也不吭声,肃然的在寒风当中作揖。
“秦将军,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致公堂上下不胜荣幸,这里都是堂口里的兄弟,都是华侨子民。今日都是过来瞻仰徐大人风采。将军日理万机,老头子本不该冒昧打扰,但致公堂上下仰慕将军风采已久。老头子不恭,先有占将军,请设家宴,替我们海外侨胞为将军接风洗尘。将军请!”生于同治七年(1868年),老爷子这回已经年过六旬,垂垂老矣。但整套礼节却是一丝不苟的坚持做完。
“使不得,使不得,老爷子,同请,同请!老爷子一生奔波辛劳,为的为非就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海外华侨和咱们也是同根同源的兄弟,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见外!”平行时空中,迁都重庆的光头遇上这位老爷子,都要执晚辈礼,亲自搀扶接送。秦漠自然没有拿大的份,抢先一步,搀着老爷子的胳膊,躬身弯腰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