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大帅醒了,大帅醒了!”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就一直昏迷的老张突然悠悠转醒,守在身边的陪护激动不已,小声欢呼着冲了出来报喜道。
徘徊在病房前六神无主的内眷们当即跟找到了主心骨似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把满天的神佛都给谢了个遍。候在一旁听候差遣的仆役们也是面有喜色,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在默默地双手合十跟着内眷们一起感谢起满天的神佛来。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张作相等人在不明就里中也是一脸的喜色,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神色黯然的杜承恩。
这位先后给老张父子二人当过私人医生的中年人,1918年毕业于北京协和医学院,在平行历史上的1931年就当上了院长的位置。就当时的医学水平而言,这位医学院毕业出来的高材生在专业方面的水准和造诣还是很高的。这会除了事先知道内情的秦漠,这位私人医生就成了唯一的知**。在磺胺和青霉素发明前,这样的大手术后为了避免感染是不允许病患这样直接和家属亲朋接触的。但是在老张提出了要见自己的把兄弟和子侄辈后生的时候,这位一向尽职尽责的私人医生居然带着一脸的倦容选择了默许——这位东北王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老八来了吗?”刚刚从深度昏迷中苏醒,枪林弹雨里闯荡了一辈子的老张,依稀听到了把兄弟张作相的脚步声后,挣扎就着要坐起来。
“七哥,老八在这,老八在这!七哥安心的躺好,这一关咱们又撑过来了。矬子的关东军撤退了,现在京奉铁路也疏通了,咱们在关外的主力部队正在往回赶,今天晚上就能到!七哥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咱们兄弟再去找矬子报这个血仇!妈拉个巴子的,这他奶奶的简直是欺人太甚!”看着挣扎着就要起身的老张,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张作相鼻子一酸,握着老张一只手,带着哭腔骂起了娘。
“老八,从咱们拜把子开始算起,也有20来年了,我这身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这心里最敞亮。这一关十有八九是撑不过去了,老八啊,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话再不说,怕事就来不及了。”面如金纸的老张脸上充斥着病态的粉红,咳嗽着摆摆手。
“七哥。。。。”
“老八,二哥还好吗?”张作相一脸的差异,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