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新鲜的菱果。
沈穆清笑起来:“这肯定是任公子为了讨好你从南京弄来的。”
“什么讨好不讨好的!”时静姝脸色微红,娇嗔道,“我巴巴拿了东西来给你,倒是我的错了!”
“好姐姐,是我的错!”沈穆清拉了时静姝的手,“是我说错了话。你可别恼!不然,姐夫定要来找我算帐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时静姝甩开沈穆清的手站了起来,“我走了!”
“别,别,别。”沈穆清忙携了时静姝坐到炕上,“我和姐姐闹着玩的!”
时静姝又怎么会不知道沈穆清是和她闹着玩的,只是她从小身边的妈妈就要她端庄,这样的玩笑话,她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
沈穆清也明白,不再打趣时静姝,和她谈起妈妈经来。而时静姝知道沈穆清是过来人,也愿意把自己的事告诉她,两人低声细语,说得也很投机,心情都好了很多。
送走时静姝,英纷进来请沈穆清示下:“您从沪定带回来的两车土特产我们怎么包起来才好?”
沈穆清叹一口气:“暂时就那样放着吧?”
英纷微怔。
沈穆清已道:“如戴贵那样的人家尚知道闭门谢客,更何况是现在情况不明朗的我们。我原来有些怪戴贵,自临其境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语气很是怅然。
英纷这几年经历的事多,看问题也不偏居一隅,自然能明白沈穆清的心思,遂笑着转移了话题:“过两天您和大太太要去敬香,定下去哪座庙没有?我也好事前准备准备。”
“等我问了大太太再定吧!”
两人正说着话,有服侍沈箴的小厮求见。
沈穆清忙请了进来,小厮行礼禀道:“老爷请姑奶奶去书房。”
沈穆清换了件衣裳就匆匆去了沈箴处。
看见女儿,沈箴表情有些古怪,遣了身边服侍的,道:“穆清,南宫那位,殡天了!”
消息来的是如此的快,如此地突然,片刻的呆滞过后是无边的喜悦:“这么说来,相公没事了!”
“何止是没事!”沈箴叹一口气,“萧飒在甘肃三战三胜,又恰逢南宫住着的那位殡天,皇上认为这是吉兆,已下旨,王盛云三日后问斩。”
短暂的喜悦过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本是可以预料到的结局,可当消息被证实时,沈穆清还是觉得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忍不住问道:“那今上的死……”
“是病死的!”沈箴语气肯定,“也可以说是吓死的。”
任谁到了那个地步只怕都会风声鹤唳、惴惴不安……死,即是上位者的一念之差,也是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