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笑着携了她的手?:“听说老爷给你捎了东西来了?”
沈穆清就指了珠玑让她给大太太行礼:“我旧时的丫鬟,周百木家的。”
珠玑忙给大太太行礼,大太太笑着受了她的礼,笑盈盈地从手腕上捋了一个赤金镶宝石的镯子给珠玑:“你一路辛苦了。”珠玑忙行礼道谢,大太太已拉着沈穆清的手去看沈箴让人带来的东西。
看到那双小鞋的时候,大太太也露出惊容:“这可真是精细。”
郑三奶奶笑道:“穆清跟着七爷在沪定,可是什么也没有说!”
大太太目光真诚地望着沈穆清,握着她的手就紧了紧:“穆清,让你受委屈了。”
“大太太说什么话呢!”沈穆清笑道:“我和相公是夫妻,自然是夫唱妇随,哪有委屈不委屈的说法。”
大太太没有说话,但望着她的目光显得更柔和了。
任翔跟着萧飒到处跑,和郭先生也成了朋友,在沪定过了端午节也没提回去的事,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
珠玑会在屋檐下和明霞一起给沈穆清未出世的小宝宝做针线活,闻言笑道“他被时姑娘管得死死的,难得出来一趟,又是名正言顺地出来,哪会那么快回去!”
“哦?”沈穆清一听来劲了,“怎么个管法,他们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时姑娘还能管到他?”
珠玑笑了进来:“我不说给您听”你还真是想不到,那姑娘也没别的,就是每天按时让苿莉去任公子那里问话,任公子要是不在,她就在老爷面前嘀在、咕,老爷听了,不免要问任公子哪时里去了。”
沈穆清听着哈哈大笑:“真的时姐姐还有这一手。都问些什么?”
“什么都问”珠玑上了线,一边低头缝小褂,一边和沈穆清聊天,“问今天米涨价了没有,要是涨了,要不要屯一点?要是跌了,要不要少买一点?问要不要把绿萝院屋后的那株紫藤花换成爬山虎,说紫藤花开花的时候有花粉,她闻了不舒服。任公子听这么一说就派了人要把那紫藤挖了,时姑娘又说不用,这紫藤是您在的时候种下的,如果挖了,您回来不好交待。又问任公子,能不能找个大夫来,给她治治这闻了花粉就打喷嚏的病总之,任公子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我什么时候种紫藤了?”沈穆清再次大笑:“老爷呢?老爷也不管吗?”
珠玑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抬头望着沈穆清,眼底全是深深的笑意:“什么,不跟着起哄都是好的了。”
说不定沈葴也觉得这对小儿女很有意思。
“时姐姐怎么会和任公子弄成这样的?”沈穆清一想起任翔的无奈就想笑,“那任公子岂不是天天围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转?”
“谁说不是!”珠玑又低下头去缝小褂,“听说是任公子刚来的时候,时姑娘托他买株西府海棠来,想种在台阶前,结果那花长出来,竟然是株贴梗海棠,当时时姑娘的脸就青了,派了紫荆去问任公子,偏偏那几天任公子正和船坞的几位管事在管帐,就回了一句:都是海棠花,难道还有什么区别?还说,等他算完账再去问问买花株的小厮是怎么一回事。让时姑娘将就些先看着。好像就是这件事,把时姑娘给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