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寒第二次醒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耳边的水流声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个金属摩擦的声音,很刺耳并且让人牙酸,就好像是打磨菜刀一样。
他睁开眼,视线因为灯光而看清了眼前的景物,显然光源距离他很近。下水道的岩壁透着黑se痕迹,让他感觉非常chao湿和yin暗。灯光映着人影在岩壁晃动,好像妖魔鬼怪一样,让人心惊。
那打磨菜刀的声音离他很近,时不时还有几个男人的说话声传来,不过是ri本语,而且语速很快,所以白子寒听不太明白,只是听出了“没钱、穷鬼、砍、赚钱”几个他学过的词汇。
白子寒侧过脸,借着光源看见了几个衣着破烂的男人,他们头发蓬乱,油头垢面,脏兮兮的围在一起,身边丢着破饭盒、碎酒瓶等等,显然他们都是流浪汉。他想要向这些人道谢,可是张了张嘴,干巴巴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一口气换不上来,又被痛晕了过去。
第三次醒来,白子寒是因为身子被人拖动,剧烈的晃动导致被血凝结的伤口重新撕裂,强烈的疼痛把他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白子寒痛得直打哆嗦,他想出声叫人别动他,可是张张口却发不出声音。自己就好像是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被拖来拖去。对方动作粗鲁根本没把他当人看待,抓着他的脚拖行,又好像拖着一头死猪。
白子寒冷汗直流,痛得肌肉抽搐起来,拖行他的人好像发现他醒了,把腿一放就凑了过来。白子寒立刻看见一张黑漆漆的脸,还有一股子刺鼻的恶臭,那人盯着白子寒,露出一种说不清的古怪笑容,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
他听不懂,但他猜想是眼前这个流浪汉把自己从洪水里捞上来的,所以忍着浑身疼痛向他道谢。白子寒发不出声音,但是用口型说出ri本语“啊嘞嘎多!”,流浪汉却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似乎充满了嘲讽。
白子寒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刚想问的时候,流浪汉突然目露凶光,带着一种悍匪般的冷笑盯着白子寒,就好像猎人盯着陷入陷阱的猎物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
白子寒感到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全身上下从指间开始一寸一寸冰冷下来,就好像一具尸体。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恐惧感没由来的涌上心头。
那流浪汉从地上抓起一把生锈的菜刀,在白子寒面眼前一边挥舞,一边yinyin冷笑着说什么,最后朝着白子寒当面一刀劈下来,停在白子寒的鼻尖处。又再发出嬉戏的嘲笑声,那行为根本不像是救命恩人,倒相及了土匪、流寇。